窗旁看樓下人來人往,連眼角余光都吝嗇給。
燕鐵衣頗有些激動,搓了搓手,小心翼翼地打開了盒子。
一見里面的茶,他驚呼:“啊!這”
他的聲音過于驚詫,慕明成不得不收回目光,望向他們。
他微抬身看了一眼木盒里遍布金花的茯茶,對慕錦成埋怨道:“休要胡鬧,這這分明已經霉壞了!”
燕鐵衣卻激動的聲音都打顫了:“二爺,你瞧,這就是上次我說過的黑茶啊,這是上好的黑茶!”
他怕慕明成不信,又拿出一塊黑茶,指著金色顆粒道:“這不是霉,而是發酵的結果,金花越多,價錢也越高!”
慕明成呡住唇不說話。
“燕掌柜喝過這種茶?”慕錦成見他說得頭頭是道,偏頭問。
“慚愧,慚愧,我只在夢里見過人喝過,滋味到底如何,尚還不知。”燕鐵衣笑著撓撓頭。
慕錦成揮揮手:“那我們還等什么,麻煩燕掌柜拿一套烹茶的茶具來,不過一刻鐘,便可嘗鮮了。”
燕鐵衣趕忙打發小伙計去拿茶具,他又把黑茶仔細瞧了,甚至掰開來看了看。
顧青竹也不隱瞞:“里面的金花少一點,主要是因為這些都是雨前茶,葉多梗軟,被澆了水后,茶葉板結成塊,內里無法提供更多金花生長的空隙,等我來年制此茶,選用硬片做的話,可能會好些。”
燕鐵衣驚訝地問:“少夫人這是要打算制黑茶?”
“是有這個想法的,但還不知道能不能試制出來。”顧青竹微微一笑。
說話間,小伙計送了茶具來,慕錦成動手烹茶。
燕鐵衣盯著他的手問:“三爺如何知道黑茶要煮著喝?”
慕錦成笑道:“這有啥難的,我們昨兒試了很多次泡茶烹茶,發現黑茶還是煮著喝,味道更純正香醇。”
說話間,陶罐中的水再次沸了,慕錦成端了下來,另外洗杯待用。
黑茶在陶罐中又燜了五六息,茶湯倒出來的時候,色如淡黃琥珀,茶香隨煙氣四溢,就連對黑茶將信將疑的慕明成,都收回了遠望的目光。
燕鐵衣放在鼻端一聞,瞬間陶醉道:“好香!”
慕錦成微微吹了吹,迫不及待地啜了一口,愜意道:“黑茶不僅顏色不同于炒青,入口也更潤滑,味重卻不苦,反倒回味甘甜,黑茶不似綠茶,過了一年香氣就散了,而是越陳越香,滋味會如同陳釀一般醇厚無比。”
“對對對!三爺說得一點不假!”燕鐵衣連連點頭附和。
他說的話,讓慕明成十分訝然,在他的記憶里,這個弟弟對什么都沒興趣,這會兒,怎么突然就將一種意外得到的茶,說得頭頭是道?
見慕明成低頭沉思,慕錦成轉轉眼珠道:“二哥,你不是說,只要我的茶好,你就能將它賣掉嗎?”
“我沒”慕明成猛地一擰眉,將喉嚨里的話轉了個彎:“我沒說不賣啊。”
燕鐵衣哪會錯過送上門的新茶:“二爺,三爺,你們有多少,我都要了,價錢咱們再商量!”
“一千二百斤。”慕錦成快速說道。
“這就是那個被刑部判為霉壞的茶?”燕鐵衣不可置信道。
“對,至于它為啥能從炒青轉變成黑茶,這其中有著無數的巧合,才能僥幸得到,我們不過是因禍得福,撿了個現成的罷了。”慕錦成擺擺手。
“不是一千五百斤的嗎?”燕鐵衣又問,他恨不能攬下所有的黑茶。
慕錦成哈哈一笑:“燕掌柜何必這般心急,黑茶能否如炒青一般,被人接受追捧還不確定,一千多斤,若是積壓賣不掉,可就不劃算了。”
燕鐵衣信心滿滿地說:“我自夢中所知,黑茶最有助于克化肉食,就算京中無人賞識,我有幾個朋友常跑邊貿,與草原部落有來往,不管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