惡臭飄過來。
慕錦成捏著鼻子退后,拉著顧青竹離開:“這是我姑母的陪嫁,居然被糟蹋成這樣,宋家真是一窩敗家子!”
“算了,咱們回去吧。”顧青竹回望了一眼被爛泥砸歪的匾額。
頂著熱辣辣的太陽趕路,兩人身上的汗就沒干過,回到山莊,立時(shí)洗漱更衣,坐下喝一杯涼茶,心里頓時(shí)舒爽多了。
“今兒和謝瑩談得太順利了,我得告訴二哥去,讓他也高興高興。”慕錦成搖著扇子,滿心雀躍道。
“行,我剛好也去,看看藥買齊沒有。”顧青竹點(diǎn)頭附和道。
兩夫妻剛走到遠(yuǎn)望樓前的榛子林,就聽院里傳來慕明成的吼叫。
雖聽著不甚清楚,但慕明成已然暴怒是肯定的,兩人不由得加快了腳步,幾乎是小跑著進(jìn)了院子。
“這是怎么了?”只見地上一灘黑色的藥汁,一只可憐的描紅梅的碗碎了滿地。
慕明成臉色鐵青,扭頭不說話,一旁的譚子衿硬是擠出一點(diǎn)笑容道:“都是我不好,藥沒晾涼,就心急端來給明成哥喝,幸而是摔了,若是燙著,可不得了。”
慕錦成笑著說:“好了,好了,我當(dāng)什么事,安溪,快去把碎碗片收拾了,再去熬一罐藥。”
他說著,擠到慕明成坐的榻上,笑容愈深地說:“哥,我告訴你一個(gè)好消息,保管你不生氣了。”
慕明成萬般嫌棄地往邊上讓了讓,卻沒有攆他。
適才本是一件小事,他卻突然控制不住的發(fā)火,待他看見譚子衿睫羽上微墜的淚珠,方才后悔說的話過了頭。
可傷人的話已經(jīng)說了,一時(shí)不好收回來,正尷尬著,慕錦成來了。
若是平日里,他懶得理他,可這會(huì)兒,他需要他在這里多多說話。
慕錦成見慕明成不討厭他,更高興了,他佯咳了一聲,笑嘻嘻道:“我們今兒去見了謝家大小姐謝瑩,與她談得十分順利,她說,最多一兩日就能給我們回復(fù),等守備大人同意見我們的時(shí)候,二哥,你也和我們一起去啊。”
慕明成沒有回話,他的目光定格在書頁上,旁人瞧著是在看書,實(shí)則他什么也沒看進(jìn)去。
“二哥,你不說話,我只當(dāng)你答應(yīng)了!”慕錦成拿出他百試不爽的耍賴功夫。
“誰要跟你去!旁人不過搪塞你幾句,你就當(dāng)了真,還這么得瑟,幼稚!”慕明成沒好氣地將書一把合上。
慕錦成搖頭:“怎么會(huì)呢,青竹用提起兌現(xiàn)約定的條件與她談,她都沒答應(yīng),顯然是真心幫忙的。”
慕明成壓了壓心頭的火,不想和慕錦成理論,遂歪在榻上說:“長寧,送客,我要睡覺!”
慕錦成只得訕訕然起身,嘟囔道:“那好吧,我改天再來看你。”
譚子衿送他們出門,顧青竹握著她的手道:“二爺不是有意的,只是這個(gè)病使然,你千萬不要往心里去,白委屈了自個(gè)!”
“我曉得,只是辛苦你們,不僅要在外頭奔波,還要牽掛他。”譚子衿眼眶紅紅地說。
“他是我哥,不管他變成什么樣子,我都會(huì)帶他一起走,哪怕生拉硬拽,我也不會(huì)丟下他一人不管的。”慕錦成咧嘴笑了笑。
兩人回到茶香院,小憩片刻后,顧青竹把所有的銀票都拿了出來,噼里啪啦撥弄了一番算盤珠子。
“咱們統(tǒng)共還有多少錢?”慕錦成倒了兩杯涼茶問。
“臨走那天,熊管家將沒用完的銀票都給我了,一共五萬三千兩,加上賣茯茶和訂金,以及我之前剩的,有三萬兩千四百兩,再算上青山哥給湊的一百兩,總計(jì)八萬五千五百兩,我身上額外還有幾十兩碎銀,咱們就這些了。”顧青竹點(diǎn)了點(diǎn)三堆銀票道。
慕錦成擰眉道:“這也太少了些,雖說吃飯管夠了,可二叔案子還不知要花多少錢,另外,若是讓珍寶行進(jìn)一批貨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