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景氣,今兒一見,一上午只有這幾個人,心里替顧青竹著急,故事就講得格外生動精彩。
他講的是慕家軍征戰安南,與敵寇浴血奮戰五年的故事。
“……只見來人,身高八尺有余,膀大腰圓,生得雙眉如劍,一雙豹眼猶如銅鈴……”鄭家祿開篇講的就是兩軍對決,他聲音洪亮,更兼手上模擬的動作,一下子就吸引住了茶客,跟著劇情一會兒緊張,一會兒高興。
慕錦成靠在柜臺上,低聲與顧青竹說話:“我先前還怕鄭叔的聲音不夠覆蓋全場,現在看來,純屬多慮。”
顧青竹緊盯著鄭家祿看,眼角余光瞥了他一下:“山里人住得分散,村村寨寨隔得遠,說話跟喊山似的,打小就是大嗓門,你沒覺得我說話聲音也很大嗎?”
慕錦成極認真地搖頭:“沒發現,我倒覺得你說話清楚干脆,不像小湘聲音含在喉嚨里,不仔細聽,都聽不清她說什么。”
顧青竹沒回頭,繼續說:“最近,婉成和子佩教小子們讀書認字,有沒有找你告狀?我聽右玉說,趙虎把癩蛤蟆放在婉成椅子上,差點把譚子佩嚇著了。”
“這話說得奇怪了,趙虎嚇唬婉成,怎么反把子佩嚇著了?”慕錦成完全不知情,拽拽她的衣袖,好奇地問。
顧青竹撲哧一下笑了:“因為婉成直接把癩蛤蟆塞到趙虎小褂里,徹底把混小子收拾服帖了,這不僅把譚子佩嚇著,還驚呆了所有的小孩,要知道,趙虎可是老鴉嶺的孩子王,只有他欺負人的份,幾時這么吃癟過。”
“擒賊先擒王,這丫頭夠彪悍的呀,以前沒見她這樣啊。”慕錦成訝異地驚嘆。
顧青竹轉眸看了眼慕錦成:“我覺得她這樣沒啥不好的,被人欺負了,就得打回去,她若告訴我,我自然會替她出頭,但遠沒有她自個動手有效果。”
慕錦成后知后覺,有些緊張地問:“母親知道這事嗎?”
顧青竹托腮道:“已經知道了,因為翠煙怕自家小姐吃虧,著急忙慌跑去找茯苓,許是動靜大了,被母親問出來了,那日吃午飯的時候,母親還訓了婉成一頓。”
慕錦成有些心虛道:“可我瞧著婉成不是還在教他們嗎?”
“因為,她和母親說,是有人叫她這樣做的。”顧青竹講到“叫”字時,刻意頓了頓。
“媳婦,我是心疼你辛苦,沒想騙你。”慕錦成叫苦不迭,自個掉自個坑里了。
“你騙我什么?”顧青竹眉梢微挑,斜睨了他一眼。
慕錦成的目光在她臉上掃了一圈,沒看出生氣的樣子,正當他猶豫要不要從實招來的時候,大堂里傳來拍巴掌叫好的聲音,他趁機也跟著叫:“好!”
顧青竹本就沒想深究,見講古告一段落,她起身走向鄭家祿,給他續茶道:“鄭叔,你講得真好!”
“還成嗎?頭回在這么好的地方講古,我有些不自在呢。”鄭家祿搓搓手,端杯喝了一口茶。
“現在時候尚早,只當是試講,下午茶客多,到時就有氣氛了,你肯定能越講越好。”顧青竹笑瞇瞇道。
韓守義來請鄭家祿下去休息,講古最費嗓子,吃了午飯,顧青竹去藥行配了點藥材,交給小伙計,泡了水備著,她又去成衣店,按鄭家祿的身形買了兩件長衫。
待她準備好這些,下午的客人就登門了,許是故事沒聽完,上午的茶客又來了,只等著鄭家祿開講。
一天兩場,鄭家祿在三生茶館連講了三天精彩故事。
很快,寧江城就傳開了一個消息,三生茶館請了講古先生,且這位先生講的故事十分好聽,因鄭家祿講的是慕家軍的故事,連馬三寶都來聽了一回。
這一下三生茶館更加火爆起來,不僅有好茶,還有好聽的故事,只幾日,就直接將福來茶鋪的風頭強壓了下去。
隔了三日,顧青竹夫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