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就地取材熬制。”顧世同又從藥箱里取出一個大藍布包袱。
慕錦成趕忙接過,沉甸甸的,都是實打實的成藥。
顧世同面色嚴肅道:“安南戰事又起,我雖不是在冊的兵士,但我也足足在那里待了五年,按說也是個老兵,我原該和你們一起去的,可夫人即將生產,我得守著小公子,錦成,你見著將軍,叫他放心,有我顧世同在,家里人身體俱都康健。”
慕錦成將手中包袱遞給身邊的人,恭敬行禮:“謝謝爹!”
“行了,你們快去吧。”顧世同深深看了他一眼。
慕錦成翻身上馬,其他人除了薛寧等幾個人有馬外,其他人都是步行,一些行李物品放在隨后的馬車上,為了防止被雨淋濕了,額外加蓋了一大張油布,鼓鼓囊囊堆得老高。
幾十人快速行進,很快就變成了一串模糊的黑點,站在青竹山莊上,漸漸看不清了。
“祖母,山口風大,咱們回去吧。”顧青竹挽住寇氏的胳膊道。
寇氏拈了帕子摁摁眼角,勉強朝顧世同笑笑:“親家老爺莫笑,老婆子老嘍,一吹風,就淌眼淚。”
顧世同拱手:“這不過是一點小毛病,老夫人身體硬朗,半點不顯老。”
眾人說著話,一起回了云棲院,顧世同給家里三個長輩把脈,秋日到了,他另給寇氏盧氏開了滋陰去燥的方子養身。
顧青竹陪著他去看慕明成,路上將他最近的病癥反應都說了。
顧世同擰眉:“心病還需心藥醫,他這個樣子,尋常藥物終是治不了的。”
“這么嚴重?”顧青竹驚得瞪大了杏眼。
顧世同搖搖頭:“你公爹一直將他當慕家人培養,他自小順風順水,如今,一場貢茶案,不僅讓他跛了腿,失去了當初卓雅的風姿,更因為庶出的身份,讓他內心自卑不已,這種由內到外的摧殘,不是誰都能熬過來的。”
顧青竹微嘆了口氣:“那怎么辦?”
顧世同想了想道:“郁癥極少遇見,若是遇見了,定都是棘手的,現下唯一的辦法就是幫他找回當初的自信,讓他重新回到他最熟悉,最能體現他價值的地方去,待他重塑信心,必然就會痊愈了。”
父女兩個一路走,一路低語,穿過幾棵榛子樹,就見長寧站在院門口。
長寧一見顧青竹父女,趕忙躬身行禮。
“二爺呢?”顧青竹低聲問。
“爺剛睡下。”長寧再次抱拳。
一聽這話,顧青竹回頭望了眼顧世同,顯然,他們來得不是時候。
“不急,等他醒了,我再來吧。”顧世同半點沒有猶豫,轉身離開。
顧青竹趕忙跟上,剩下長寧站在那里懊惱。
那位爺昨兒不知為啥,熬了一宿不睡覺,直到今兒聽他說,三爺騎馬走了,才扔了書,早飯都沒吃,翻身睡覺,這會兒,又錯過了顧先生診病,可真讓他發愁。
慕明成仰身大睡,哪里管長寧百轉千回的心思,他一覺睡到下午,方才醒了,長寧忙去茶香院請顧世同。
慕明成的病癥,果如顧青竹所言,顧世同把了脈,略微斟酌后,將原來的藥方又增減了幾味藥。
見他伏案寫藥方,慕明成擰眉道:“顧先生,我沒有病!”
顧世同抬頭,和顏悅色地說:“二爺身上瞧著確實沒有啥大毛病,不過是在獄中待著時間長了,寒痹入體,需要調理一二,你現下年輕,病癥不顯,若不早些調理,只怕將來沉疴難治。”
聽了他的解釋,慕明成沒再說什么,只轉頭看向窗外,此時風起葉落,宛若蝴蝶飛舞。
安溪送了茶來,十分小心地收了藥方出去。
顧世同啜了一口茶道:“秋日山中風景不錯,二爺若是有興致,不如出去走走。”
慕明成收回目光,淡然道:“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