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茶葉,立時馬不停蹄地趕到茶館,他很擔心那些老茶客因不能接受花果茶,連帶著以后都不來三生茶館喝茶。
他一路上不怕冷似的,一直半掀著車簾,遠遠就見茶館門口圍著人,他心里更著急了,催著長寧快點,再快點。
三生茶館門前,慕錦成迫不及待地下車,卻被門口的人一下子圍住了,長寧不明情況,大驚之下,張開雙臂護主。
“二爺,聽說你家的花果茶能輔助治病,我這幾日夜驚盜汗,你瞧瞧該喝點什么茶?”
“明成兄,我媳婦臉上生了小紅疙瘩,你家的茶能喝好不?”
“我做夢都想要個兒子,二爺,你說喝哪種茶容易讓我那些女人懷上?”
……
眾人七嘴八舌,嘰嘰喳喳,慕明成被他們說得有些發懵,仰頭看了眼茶館的招牌。
是自家的茶館沒錯啊。
不過幾個時辰而已,茶館怎么突然變醫館了?
韓守義從門里走出來,笑呵呵地給眾人作揖:“各位見諒,桌位一時都滿了,還請耐心等等,我家二爺剛回來,也累了,容他歇一會兒。”
眾人只得不情愿地讓開了道,慕明成邊走邊低聲問:“這是怎么回事兒?”
韓守義心有余悸道:“剛才多虧少夫人及時借朱老板的病癥說話,要不然,今兒花果茶上新可就鬧砸了。”
慕明成擰眉:“少夫人說花果茶可以治病?這不是騙人嗎?”
韓守義連連擺手:“不是治病,是輔助,輔助藥效的。”
“當真有用?”慕明成一臉質疑。
韓守義瞥了眼大廳里的中年人:“約莫是吧,我瞧著朱老板都喝了兩杯了。”
“你在這里招呼著,我去制茶間看看。”慕明成一路笑著和茶客們拱手,徑直推門而入。
正在泡茶的顧青竹見著他,立時問:“二爺,你回來了,碼頭上可還順利?”
慕明成點點頭:“有謝小姐在,交割得很清楚,炒青直接搬上了船,另外,你托我帶的信,也私下轉交給謝小姐了。”
“謝謝,二爺辛苦了,喝杯茶暖暖。”顧青竹遞給他一杯湯色清亮的紅茶。
慕明成呡了一口,終于忍不住問:“外頭是怎么回事?怎么弄的花果茶好似成了靈丹妙藥,求子都求到茶館來了!”
顧青竹一聽這話,立時笑了:“并沒有什么事呀,朱老板起先看不上花果茶,恰巧他有咳疾,又點的是香櫞茶,因我知香櫞有平肝理肺,促進痰液咳出的功效,所以,就向他推薦了一下。
至于求子,那是萬萬不可能的,我們這是花果茶,又不是觀世音菩薩手中凈瓶里的仙水!”
慕明成望了眼外間滿滿的茶客,半點高興不起來:“今日只是巧合,往后,茶客們當真想要什么輔助藥效,這怎么辦?”
顧青竹點點頭:“我剛正和表小姐說這件事,其實一些小毛小病,是可以用食療的法子治的,剛才外間一位先生說,藥食同源,倒是很在理。
我打算這幾日琢磨一些專門的水果搭配,客人若是有需要,只要按定好的種類搭配就行了。”
“先生,哪里來的?”慕明成疑惑地問,“韓叔也不認得嗎?”
像茶館酒樓這種做吃食的行當,每出一種新品,同行都會想著法兒刺探,像請外頭陌生人扮客人,進店品嘗是慣用的手段。
慕錦成擔心的正是這個,雖說花果茶里用的是三生獨有的紅茶,可也得防著旁人眼紅偷技。
“就是坐在那兒的錦衣青年。”顧青竹抬手往角落里一指。
煙青色并不是十分扎眼的顏色,反而有些少年老成,可那青年正襟坐在那里,芝蘭玉樹一般,讓人根本無法忽視。
慕明成見著人,面上一變:“季麟,季副使?他今兒出來微服私訪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