會,低聲安慰慕明成:“二爺,你別擔心,我爹肯定能治!”
慕明成呡唇不語,心里一片晦暗。
所謂上山容易,下山難,更何況是下著小雨,地面濕滑的情況下,八個大漢輪流抬擔架,一個個全都汗流浹背。
一直在車架上等的慶豐見此,嚇了一跳,趕忙迎了上來,幾人仔細地將慕明成安置在車廂內,一路上,慶豐盡量趕得平穩些。
慕明成的擔架占了車廂大半,顧青竹和韓守義在一旁照料,秋生和慶豐坐在車轅上,長寧心里急,獨自運輕功,先趕回山莊準備。
這簡直是晴天霹靂,一下子出了這個事,整個山莊都忙亂起來,熊永年立時打發人去請譚立德,莫天林則騎馬出去找顧世同。
待慕明成被抬回山莊,寇氏一見他渾身濕漉漉的,鮮血混著雨水,染得被扯破的淡藍長衫都變了色,立時哽咽了:“明成,你吃苦了!”
“都是孫兒的錯,叫祖母擔心了。”慕明成扯起嘴角想要笑一下,卻比哭還難看。
入眼,一片鮮血淋漓,盧氏看著手抖心更抖,她緊緊攥著帕子,怕得語不成調:“明成……”
她眼里是滿滿的擔憂和害怕,手指被絲帕絞得發白也不自知,痛極的慕明成,心中卻一暖,不由得脫口而出:“娘……”
顧世同風風火火地趕來,十萬火急道:“快抬進去,準備熱水,干凈帕子!”
顧青竹想要跟著去,卻被他推了一把:“還不去換衣服,你想生病,連累我外孫啊!”
春鶯忙上前攙扶:“少夫人放心,親家老爺來了,二爺定然無事的。”
顧青竹點了點,和春鶯回去了。
遠望院中,一通忙亂后,慕明成已經換了干凈衣裳,躺在床上,顧世同把了脈,就為他摸骨。
隔了半刻鐘,顧世同坐在床邊小杌子上說:“二爺,你別擔心,那些血都是被山石擦破的外傷,你的腿骨只是舊傷愈合處有些裂開了,并無大礙。”
慕明成苦笑:“顧先生,你別安慰我了,我的傷,我自個知道,這般鉆心地疼,怎么可能只是輕描淡寫的裂開?”
“二爺,我是醫者,謊話只是用來安慰那些時日不多的病患的,除此以外,我還是會實話實說的,你的疼,并不是因為這次裂開,而是一直疼,對不對?”
慕明成沉默不語。
顧世同接著說:“我知道,你的傷是因為拖得時日太久,之前,我說過,譚先生用得是尋常法子。”
慕明成突然開口問:“這么說,顧先生還有不尋常的法子能治我的腿?”
顧世同也不遮掩,直言道:“當然,不過,那個法子太過殘忍,一般人受不住那個痛。”
慕明成慘白著臉道:“還有比我這一日日痛累加起來還要痛的嗎?”
顧世同眉頭一挑:“你可知我說的是斷骨再造,這個法子是要將傷處再次打斷,重新正骨,這其中痛楚,非常人所能忍受!
有些人,只聽一聽便嚇破膽了,我想譚先生正是考慮到這一點,才沒有與你提及這個法子。
而今,你恰巧裂開,我才想要不要趁機……”
“顧先生,萬萬不可!”譚立德拎著藥箱進來,高聲制止道,“斷骨術雖好,卻不能保證完全恢復如初,若是失敗,只怕這條腿就廢了!”
“譚叔,我那時在牢里,多有不便,我理解您只能保我茍活下來,如今,顧先生既然有法子讓我恢復,我沒有不試的道理。”慕明成掙扎著拱手行禮。
顧世同轉頭對譚立德說:“他既然這么強烈要求,必然是受夠了疼痛的折磨,他這次傷處又裂開了,就算愈合上,后半生也只能一年比一年更疼下去。
咱們為什么不能把今日之禍,當一個老天賞的機會呢?”
“爹,你就讓明成哥試試吧,若他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