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連日來晝夜趕路,滿身灰塵,此時進(jìn)宮,是對皇帝的大不敬,堅持要沐浴更衣。
禁軍小隊隊長只得答應(yīng),但他們的人要守住院子,禁止馬三寶與府里任何人交談。
馬三寶爽快地答應(yīng)了,甚至還趁仆人燒水的工夫,在院里喝了一壺黑茶,看著,好似根本不知道燕安城即將變天。
幾大桶熱水送進(jìn)臥房,馬三寶關(guān)門更衣,站在窗外的禁軍小隊隊長,只聽見里面撩水的嘩嘩聲。
過了三刻鐘,只聽里頭哐當(dāng)一聲響,禁軍小隊隊長帶著三個人立時沖了進(jìn)去。
入內(nèi)一看,屋里除了馬三寶,還站著三個不知從哪里冒出來的青年,他們好似預(yù)謀已久,那三個兵士甚至來不及吭一聲,就被扭斷了脖子,一點血都沒濺出來。
以一對三,顯然的沒有勝算的,禁軍小隊隊長是非常惜命明智的人,他放棄了抵抗,只得讓慕錦成、梁滿倉、趙虎假扮兵士。
待他走出院門,方才發(fā)現(xiàn)剛才的決定是多么英明,因為半個時辰前,還是三十人的禁軍小隊,轉(zhuǎn)眼就只剩他一個了。
其他人的禁軍制服都穿在了一群陌生人身上,而原本的那些人卻不知所蹤。
他不由得打了寒戰(zhàn),少保府難道是有來無回的地獄嗎?
慕錦成笑瞇瞇陪他喝了一個時辰的茶,當(dāng)然都是少保府有市無價的頂尖好茶,代價是要他講宮里的情況,若他不說,就不讓他小解。
禁軍小隊隊長雖還混到禁軍指揮使的位子上,但好歹也是堂堂五品官,要他在旁人面前尿褲子,簡直是奇恥大辱,但他若不喝茶,趙虎就會帶人強行給他灌,灌到他夾腿都憋不住的地步。
最終為了一泡尿,他全說了。
而此時,梁滿倉陪著馬三寶已經(jīng)秘密見過藍(lán)潯,兩人制定了里應(yīng)外合的策略。
禁軍小隊隊長此生再也不喝茶了,他帶隊將馬三寶送入皇宮,就借機溜走了。
這一夜必定是血雨腥風(fēng),不太平的。
第二日早朝,皇帝高坐龍椅,馬三寶宣讀了立儲詔書,立七王爺南宮軒為太子,另外宣布,大皇子體弱,留在宮中休養(yǎng),而二皇子在宮宴時騎馬打球,不慎摔斷了脖子,死了。
二皇子確實斷了脖子,但不是摔斷的,而是被擰斷的,一場驚心動魄的宮變,就這樣輕描淡寫地遮掩過去了。
隔了幾日,宮里傳出消息說,葛貴妃瘋了,用刀傷了皇上,已經(jīng)被關(guān)進(jìn)了冷宮。
葛家迅速倒臺,牽扯出許許多多的舊事,刑部侍郎史明,突然想起徐武當(dāng)年的口供,立時有理有據(jù)參了葛家一本,勾結(jié)南蠻,陷害忠良,終于找到了罪魁禍?zhǔn)住?
朝中的事亂糟糟的,慕錦成實在沒那個腦子費心思想,他見局勢已定,便與馬三寶告辭,他得回家陪媳婦呢。
慕錦成回家沒兩個月,突然全國舉哀,大黎皇帝駕崩了!
這年秋天,一直想要做閑散王爺?shù)哪蠈m軒登基為帝,改國號為嘉和。
一個月后,慕紹臺接到御旨,加封為二品鎮(zhèn)國大將軍,新帝要求他,半月內(nèi)召集慕家軍舊部,鎮(zhèn)守安南。
這個消息讓人既高興又悲傷,加官進(jìn)爵自是好事,可鎮(zhèn)守安南,就預(yù)示著,他們要長久骨肉分離,然而,皇命難為,慕紹臺只能帶著妻兒,與老母親灑淚告別。
為此,慕錦成拒不肯接受官職封賞,仍做他自在的甩手掌柜,梁滿倉和趙虎因護駕有功,已經(jīng)連升三級,在守備官署做了六品振威校尉。
轉(zhuǎn)眼,又是一年春節(jié),顧青竹一家子去謝府拜年,馬三寶提前向慕錦成透露了一個消息,南宮軒同意年后開海禁,他已開始準(zhǔn)備造船,最遲明年夏天,就可出海。
“你可愿與我同去?”馬三寶睨了眼埋頭吃栗子的慕錦成。
“不去,我要陪青竹娘幾個呢。”慕錦成頭也不抬,斬釘截鐵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