謝宇鉦身后的牛二,這時也看懂了,菜鳥謝宇鉦的目標是機槍手。
事關自身安危,他極其關注這一進程,在注意菜鳥謝宇鉦的動作的同時,不時還偷瞥一下遠處吐著火舌的機槍。神佛保佑,謝先生開槍大吉,開槍大吉。
許是緊張,他的手顫抖著,嘴唇喃喃地道。
在謝宇鉦的準星里,那個主射手又打完了一梭子,他左側的副射正在換彈夾,這個囂張的機槍射手,此時好像正在點煙。沒錯,他嘴里正叼著一支煙,側后方伸過來一個腦袋,那是他后方的一個團丁在幫他點火。
也就到了這時,謝宇鉦才知道,這兩挺機槍又完成了一輪封鎖。那些沒死的地老鼠們,又趴窩了,再不敢隨便動彈。哪怕那些團丁馬上就要壓過來。
所以,這個主射手,有充裕的時間來聊天抽煙。
嗯,殺殺人,聊聊天,抽抽煙。這家伙的戰場感覺應該很愜意。
謝宇鉦正準備屏息扣下扳機,突然看到目標的鋼盔,突然被什么東西撞得晃蕩一下。
謝宇鉦知道,那應該是一顆子彈,一顆準備給機槍主射手爆頭的子彈。從方位來看,這顆子彈來自謝宇鉦的左側樹林方向,在第一時間里,謝宇鉦就想到那個精瘦黝黑的孩子。
這一槍打得已經很準了,但由于距離太遠,目標的腦袋又一直在動,所以還是有些微的偏差,只擦著他的鋼盔頂滑過。謝宇鉦甚至都能想象子彈擦過他鋼盔時,所發出的“嘡“的一聲響。
當鋼盔上擦過這枚子彈后,這個家伙終于知道,這是戰場之上。生死,只在一瞬間。土匪們是一群烏合之眾,這沒錯兒。但兔子逼急了也咬人,現在這伙烏合之眾反擊了。一顆流彈瞎貓碰上了死老鼠,是的,一顆流彈。
但命可只有一條,管他什么彈,都招呼到老子頭上來了,還是先緩緩吧。命長才拿得餉銀多。
這個機槍手毫不心疼地甩開捷克式,任它吧啦一聲重重摔落在石堆上,自己連頭帶腦地縮在了石堆后面。靜心聽了一會兒,沒有第二槍傳來。應該是流彈。
為了掩飾內心的慌張,他撿起掉在旁邊的煙,顫顫巍巍地重新叼上。身旁邊可有不少靖衛團的團丁在看著呢,那是駱紹瑜特地選來學習機槍射擊的。道上那句話怎么說來著?哦倒山倒岳倒江河,混江湖的爺們派頭不能倒。不過是區區流彈嘛。老子見得多了。想當年.....
他叼著煙吸了兩口,才發現煙頭的火在剛才掉落過程中弄熄了。他回頭就向身后的團丁要火,來,給哥把火點上,哥只是乏了,抽兩口過過癮再教訓兔崽子們......話說到一半生生停了,那個拿著洋火的團丁,已趴在地上一動不動。子彈從這個團丁右邊太陽穴射入,從左邊耳朵邊穿出,這是穿箭游營一槍斃命哪。
他的臉嗖的一下子白了。剛才擦過鋼盔的那一槍,絕不是流彈。這伙烏合之眾里頭,有一個高手。
一個真正的高手。
剛才,這個團丁擋住了自己右側,所以第一槍干掉這個團丁,第二槍就直接往老子頭上招呼。
捋順前因后果后,這個正射手一個馬趴,五體投地伏在地面上。嘛呀,老子不玩了。得加錢。哦不,加錢也不玩。駱團總,老子要結賬走人。
謝宇鉦的準星停留了一會兒,發現那挺機槍的正副射手都未能再露面。嘛的,搶爺生意。遲不打早不打的。就算槍法比老子好,也不帶這樣玩的。打草驚蛇算什么。
失去了目標,謝宇鉦手里的G98的準星只好繼續向右移動。
這時,謝宇鉦眼角余光里,那些團丁們突然一個接一個中彈倒下,本來昂首闊步的他們,紛紛變得畏縮起來,全都紛紛在地上找掩體。
難道,真是那個孩子出手了?這小子,現在才來,剛