盆珠腦一戰(zhàn),十八排被打死一百多號人,被靖衛(wèi)團俘虜了六十余人;其余的分為兩路突圍,一路隨癩痢虎跟著“紅字頭”走了,另一路在十六排的救護下,回到了山寨。
現(xiàn)在,那些被靖衛(wèi)團俘虜?shù)牧嗵柕苄郑b押在湯湖圩上的靖衛(wèi)所。
據(jù)傳,不日他們便要被押往縣城。
駱屠戶已經(jīng)在湯湖圩上揚言,說請湯湖圩上的鄉(xiāng)親,過兩天去縣城,看殺頭大戲。他要像去年那樣,再次在龍泉河灘上,殺一個人頭滾滾,以震懾境內外的跳梁之輩。
眼下,駱屠戶率靖衛(wèi)團主力進山追擊馬幫去了,估計沒個一兩天都回不來。所以,糾云寨的幾位當家,便動了攻打湯湖圩靖衛(wèi)所,強行解救被俘兄弟的心思。
只是,那湯湖圩靖衛(wèi)所,也戒備森嚴。駱屠戶足足留了八九十條人槍看守,還留下不便攜行馬克沁重機槍兩挺。
“各位兄弟,湯湖圩上傳聞,說此次'紅字頭'的馬幫一進山,駱屠戶就得到了消息。他親率靖衛(wèi)團前往狐嶺徑的葫洞,對馬幫進行堵截。可那大疤劉實在太滑溜,帶領這么大支馬幫,硬是把駱屠戶安排的尾巴給甩了,改道人跡罕至的烏龍峽,出現(xiàn)在盆珠腦。而那狼心狗肺的東西老八,早就被駱屠戶收買。前些日子,他一直通過那姓楊的參議,跟靖衛(wèi)團暗通聲息。”
“昨天夜里,老八的手下,帶著楊參議的兩個隨從,連夜逃走,跑到葫洞,將駱屠戶給引了過來。靖衛(wèi)團在下半夜趕了五十里山路,才于今天早上,趕到盆珠腦的。現(xiàn)在,他們追擊'紅字頭'的馬幫,越過湯湖圩,向北進入了萬洋山。”
這時,兩名廝仆端托盤進來,將茶盞一一放在眾人身邊的茶幾上。三哥許是有些口干,他停了下來,伸手拖過茶盞,拎起茶杯蓋子,見杯內熱氣氳氤升騰,知道杯里的茶還很燙,只好作罷。
“三哥,那老八呢?”
“對呀,這吃里扒外的家伙,現(xiàn)在是死是活?”
“這白眼狼,現(xiàn)人在哪里?”
幾個頭目霍地站起身,怒氣騰騰。
“那狼心狗肺的東西,現(xiàn)如今還活著,正巴在駱屠戶屁股上,追擊馬幫去了。”
三哥站起身來,目光陰沉得幾乎能擰出水來,“那狗東西,為了認駱屠戶做干爹,上午在盆珠腦,就將幾個平日不對眼的弟兄殺害了。”
眾頭目聞言,更是一個個怒氣填膺,臉上悲憤交織。
“這狗東西,當年為了給他報血海深仇,寨子里的幾個好手都折了。他倒好,一轉身就認了死對頭作爹。”
“沒有寨子里的各位兄弟,他豈能活到現(xiàn)在?白眼狼。”
“日久見人心。我早就看出這老小子不是好鳥。但礙著他是寨子里結拜的老兄弟,不方便說。現(xiàn)在,現(xiàn)在果然現(xiàn)出原形來啦。”
“血債血償!老子但有一口氣在,遲早都要找到他。”
“對,不將他抽筋剝皮,難消老子心頭之恨!”
“他有一個相好的,在縣城的學宮后面住。這一回,他投了靖衛(wèi)團,少不得要去那娘們那里。老子這就下山,遲早把他的人頭拎回來。”
眾頭目怒發(fā)沖冠,連帶著堂內堂外的匪眾都紛紛振臂怒喝,憤怒的浪潮,一浪高過一浪。
“各位哥哥,老八這孬貨,狼心狗肺,將山寨兄弟賣了,這筆賬。我們遲早要跟他算。但是,眼下我們卻有更重要的事要做。那六十多號被俘弟兄,如今正在靖衛(wèi)所里受難,隨時都可能會被靖衛(wèi)團殺害。大家說,怎么辦?”
眾人憤怒滔滔的議論中,俏飛燕清脆的聲音再次響起。
“怎么辦?打他娘的。”
“我們馬上下山,拼死也要把他們救回來。”
“對。必須盡快救他們回來!趕緊召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