面的樓板,篤篤有聲。
“這里危險,我們下去再談。”玉面鼠伸手來攙謝宇鉦,“哎呀,謝先生,你真的燒得好厲害。”
玉面鼠攙著謝宇鉦下了樓,俏飛燕見狀,連忙一瘸一崴地迎上前來,驚慌失措:“你、你們受傷了?”
“沒有。但謝先生燒得厲害。哎,九哥,九哥呢,快去找。”
兄妹倆扶著謝宇鉦,在八仙桌前坐下,俏飛燕對堂下嚷道:“疤貍子,疤貍子,你快去搞碗姜糖水來……哎,你說什么,謝先生?”
“水,給我水喝。”
“哥,你干嘛呢?人都成這樣了。”俏飛燕將玉面鼠趕到旁邊,接過屬下遞來的水,遞到謝宇鉦唇邊,“你要的水來了,謝先生。這里沒有醫(yī)師,九哥又不曉到哪里去了,你可不能嚇我呀。”
勞累過度的謝宇鉦,又一天一夜沒睡,此時加上高燒,已經(jīng)渾渾噩噩,覺得眼皮沉重得根本睜不開來。
嘴唇似乎干裂了,喉嚨像火燒一樣疼。謝宇鉦當然知道這時代的醫(yī)療條件,別說這冷水坑,就縣城里都怕未必有現(xiàn)代醫(yī)院。剛才,俏飛燕撫上他額頭,他感受到她的手掌細膩冰涼,便知道自己發(fā)高燒了。
現(xiàn)在,只能通過喝水來對抗它。所以,他連喝了三大海碗水,仍嘟囔著要水。
又一碗水端到唇邊,他剛想喝,驚覺水碗被人端走。俏飛燕驚叫起來:“哥……”
“我來喂。”玉面鼠的聲音響起,“謝先生,你快把辦法說出來,一個辦法一口水。”
“哥,你怎么能這樣呢?”俏飛燕哼了一聲,劈手奪過碗,“謝先生,我以前風熱了,也靠喝水,喝著喝著就好了。”
“謝先生,你喉嚨疼嗎,我以前風熱了,喉嚨可疼了。”
“天就要亮了,快問他。”
“快端碗水來。”
“謝先生,你病成這樣,本來我是不該煩你的。但現(xiàn)下,現(xiàn)下我們也沒辦法。我曉得你想出了好法子,你快告訴我呀,快點結束,那樣就不用死人了。”
“……”
“謝先生,你想出法子來了嗎?能不能告訴我呀?”
“……”
“謝先生,事成之后,給你百里抽二,怎么樣?”
“抽你妹!”
“謝先生,事成之后,給你百里抽五,怎么樣?”
“……”
“來人哪,再挑些駱家人送上去,讓駱老鬼殺。反正是他駱家的人。”
“玉面鼠,我抄你祖宗!”一直處于半昏迷狀態(tài)的人,聞聲霍地睜開了眼睛,拼命掙扎著,要坐起身來,咬牙切齒,目光直要殺人,“玉面鼠,我向你保證,你們再敢亂來,你、你們會死得很慘,很慘!”
俏飛燕沒想到抱在懷里的人,此時霍地睜開眼睛,兩人一下子面對面,相距咫尺,她一下子霞飛雙頰:“魚……謝、謝……”,見他掙扎著要坐起,趕緊將他扶正椅子上,縮回了手。
玉面鼠臉上剛浮上陰謀實施成功的快意,見謝宇鉦此刻怒火熊熋,滿眼赤砂,狀若瘋虎,不由得兩手伸出,作安撫狀:“謝、謝……好,好,我、我聽你的!我們都聽你的。”
“………”
“謝先生,我俏飛燕答應你,只要你幫了我們這個忙,我保證不傷害一個俘虜。怎么樣?”俏飛燕窺著謝宇鉦的神色,小心翼翼地說。
聽了這話,裝扮斯文的年輕讀書人立刻轉過頭來,布滿赤砂的眼睛,定定地看著她,仿佛要把她的靈魂攫出來,加以煅燒:“你、你怎么保證?”
“我、我……”俏飛燕從他眼中看出了憤怒、厭惡、悲憫……還有深刻的恨意,她從來沒在一個人眼里見過這樣復雜的情緒,恍然間她有一種感覺,感覺眼前這個人,根本不是屬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