盡管駱紹瑜下決心徹查食堂投毒事件,但忙活大半天,仍毫無頭緒。
然而,這個投毒事件,卻讓整個靖衛所里的氣氛,陡然間峻拔起來。
駱紹瑜一聲令下,整個靖衛所如臨大敵,門前加崗,樓上加哨,院子里還增加了一隊流動哨。
幽暗的碉樓里,駱紹槿帶著一個家丁出身的團丁,正坐在小石窗孔前,左手捏著一塊懷表,密切地注視著大門口進出的人們。
投毒事件,給她的震撼太大了。
她這才明白,這靖衛所里,不但有糾云寨的人,還有第三方的人存在。
這個第三方的目的,很明確。
那就是投毒弄死人質,造成靖衛團無牌可打的局面,只能選擇跟糾云寨的決裂。
兄妹倆也隱隱約約能感覺到一些,但他們無法理解的是,他們的動機是什么?
這樣做的目的,何在?
莫非,飛鳥走獸還在,就開始烹殺鷹犬?
怎么看怎么不靠譜。
但正所謂防人之心不可無,兄妹倆當機立斷,這幾天嚴防死守。防止俘虜們出什么意外。
落到西山頂上的日頭,將最后的幾束陽光,穿過窄小的石窗子,投進這碉樓里來。
忽地門崗處響起哨兵的聲音:“袁特派員,你要出去呀?”
駱紹槿聞言一震,忙探頭望去。只見門崗處,身著便裝的袁特派員,正帶了三個人,要出門辦事。
“對呀,鄉下無聊,我聽說那湯泉茶酒館,晚上營業到九點,還有個戲班子是罷?”就見袁特派員哈哈一笑,非常爽朗的樣子,“兩位兄弟,要不要帶點什么?”
“哎呀,不用不用!袁特派員你走好。早些回來,我聽駱團總說,晚上要實際霄禁。”
“哎,我曉了。走了,兩位兄弟。”一行四人說著笑著,向湯湖圩方向行去。
駱紹槿馬上低頭,在紙上寫了句“下午,袁洋攜三人出城。”
暮色四合,不一會兒,又有人趕了一輛柴車,隔著木橋向崗哨呦喝,說靖衛所要的柴火到了,快點過秤接收。
駱紹槿大感不妙,連命令捷克式挪到那方窗口,并迅速架了起來。
崗哨通報后,就見女伙頭從食堂院里沖出來,來到門口,隔著河上的木橋,對那老兒擺擺手:“今天這所里有事,不方便,你過兩天再推過來罷。”
那老兒顯是有些耳背,女伙頭又重復了一遍,那老兒顯得特別失望,嘟嘟囔囔地推起柴車,掉了個頭,怏怏地走著。
就在這時候,大門哐啷一聲洞開,一隊團丁沖出,將那老兒圍了起來,帶回了靖衛所里。
夜幕漸漸降臨,兄妹倆決定輪流帶隊值夜。
也許,是他倆的嚴陣以待,讓潛伏在暗處的第三方暫時放棄了行動。
一夜無事。
第二天清早,出去買菜的女伙頭,步履匆的地回來。
原來,在街上有一個戴草帽的人,讓她帶回了兩張紙條兒。
一張是駱老爺子的筆跡:瑜兒槿兒,吾等一切如常,飲食居所甚好,勿念。當家的說,若我們言而有信,不日即可交接。
另一張紙條上的字跡歪歪扭扭,要多丑陋有多丑陋,上面只有簡短的一句話:駱團總言而有信,甚好,請作好交接準備。
兄妹倆憂心忡忡地對視一眼,然后又問了女伙頭幾句話,見問不出什么名堂,兄妹倆只有一邊加強警戒,一邊忐忑不安地等待著對方的進一步消息。
眼見這一天又過去了。
紅日西沉,暮色四合,路上人影漸漸稀疏。
湯湖圩橋頭算命的陳瞎子,一個人拄著拐杖,抖抖索索地行來,開始時駱紹槿也沒在意,因為這是陳瞎子回