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山神廟里,果然有了新的發現。
“魚兒,害七嬸的奸賊,會不會早就跑了呢?”剛回到山神廟,俏飛燕就發現謝宇鉦變得格外細心起來,廟里廟外到處查找翻看,恨不得掘地三尺似的,感染得她也變得分外仔細,此時,她抄起神龕前的一個蒲團查看著,一邊嘟囔道。
“七嬸來這山神廟做什么呢?”答非所問的謝宇鉦蹲在神龕前,擺弄著一個竹籃子,這竹籃子是七嬸挎來的,平常七嬸總挎這個竹籃子去菜地里摘菜,現在這竹籃子里,擺放著的是一些香燭和草紙。
他有些無法理解,本在飯堂幫廚的七嬸,今日午間做好飯菜后,連飯也顧不上吃,就挎著這個竹籃子,獨自一人來這寨外的山神廟上香燒紙。這山神廟距寨門可是足足五里路呢。俏飛燕剛才也介紹了一下七嬸的情況,但他還是覺得七嬸以這種方式出現在這山神廟里,顯得過于詭異和突兀。
“你懷疑七嬸?”神龕前的蒲團,是供人跪拜時墊膝的,由稻草編成厚餅狀,然用石磨壓制得結結實實,拿在手里沉甸甸的,朝上的一面早被蹭得發亮,朝下的那面由于長年累月接觸地面,沾染上不少灰塵。這樣的蒲團一共有三個,都整齊地擺放在神龕前的地面上。
俏飛燕一連翻了兩個蒲團,沒察覺到絲毫異樣,謝宇鉦的話讓她怔了怔,她停下,偏過頭來,看著謝宇鉦,解釋道:
“舊年在贛南道上,七嬸的老公和孩子都死在駱屠戶手里,只剩下她一個......你覺得她會背叛山寨?告訴你罷,今天是她孩子的生日,她是來給孩子和老公燒香的。我們山里人信奉山神,認為山里的事,都歸山神管轄,在這燒香,可以祈求山神將燒化的紙錢,寄給冥間的人......”俏飛燕一邊說,一邊抄起第三個蒲團,她的話好像甘蔗一樣,被突然硬生生拗斷。
“魚......魚兒,過、過來!”她的眼睛直直地盯著蒲團下的地面,訥訥地說道。
謝宇鉦撇下竹籃子,起身過去,就見這蒲團下的地面上,有人用神龕上香爐的香灰,撒了一個沒有完全封閉的橢圓形,這些香灰本被蒲團遮蓋,在蒲團的壓迫之下,早變得扁平一片,在剛才俏飛燕抄起蒲團之時,又將它們的痕跡稍稍帶偏,但卻仍維持著整體上的形狀,這個沒有完全封閉的橢圓,實際上是一枚馬蹄鐵的形狀。
“這是一枚馬蹄鐵!應該是暗號。撒香灰成畫,畫工還不錯。只是不曉得是內鬼畫的,還是外鬼畫的。”他皺眉道。糾云寨上上下下,男女老少,足足有數百人。雖說掐死一個成年人需要不小的力氣,但并不代表害死七嬸的人,就一定是個男人。
“馬、馬蹄鐵?”俏飛燕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,明艷俏麗的臉頰一下子變得煞白,“不、不可能,不可能......!”
只見她雙眼茫然,呢喃著連連搖頭,連手里的蒲團掉落在地,她都毫無知覺。
“他是誰?”謝宇鉦急忙接口。俏飛燕的神色顯得極度震驚,很顯然這是一個她非常熟悉的人。與她相反,謝宇鉦反而覺得這種燈下黑很真實。畢竟,后世的相關影視也看了不少,危險往往就在身邊,就在你不經意的時候,給你致命一擊。
他目光炯炯,直盯上她的桃花樣明艷的面頰,極力捕捉著她的神情變化。
“啊?不,不,我不曉得!”過了好一會兒,俏飛燕才回過神來,抬頭瞥了他一眼,目光馬上又躲了開去。
謝宇鉦哪肯容她躲閃,快步上前,連連逼問。一直將她逼得噔噔噔后退,直到背脊靠上墻壁,退無可退。
兩人相距咫尺,四目交會。
在她眼里,面前的謝宇鉦兩手撐住墻壁,堵死了自己左右的退路,目光咄咄逼人,加上男性的氣息噴上面頰,讓她心慌意亂,腦子里一片空白。
在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