子哪里走?”扯轉(zhuǎn)騾子方向,雙腿一夾,沖了進去。
騾子主人見騾子在這人坐下,竟然也極其聽話,就見它撒開四蹄,揚起尾鬃,嗒嗒的鉆進那個巷子。
“誒,誒……”幾步外的騾子主人幾乎可以斷定,眼前的洋學(xué)生是真的攤上急事了……他慌里慌張地?fù)涞较镒涌冢灰娺@是一條頗為狹窄的巷子,偏偏還挨墻擺放著一長溜的箥箕竹簍木盆板凳,騎騾子的洋學(xué)生盡管連連吆喝,但身下的騾子怎么也快不起來。
眼見追回騾子有望,騾子主人不由大喜,快步趕上去。眼見近了,他變得有些為難起來,他拿不準(zhǔn)該不該將對方揪住,前去告官,因為很明顯,那個洋學(xué)生正在尋人……正思忖間,前頭那洋學(xué)生卻一個飛身,從騾背上跳下,一邊大聲吼道:“前面的是人販子,快,幫我攔住前面的人販子,重重有賞!”,一邊極其靈活地連蹦連跳,往前奔去。
前方那巷子口上,一男一女兩個大人,正牽著一個穿花衣服的女童,匆匆奔向巷口。
那對男女一邊跑,一邊慌里慌張地回頭張望,腳下卻越奔越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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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是,空著手的謝宇鉦越跑越快,轉(zhuǎn)眼便追上了他們,一個飛撲,將三人撲倒在街面上。
由于謝宇鉦的的攻擊重心偏向那男的多些,只聽那男的額頭噗的一聲大響,撞上街面石板,連慘叫都發(fā)不出來,那女的和女童兩人,卻幾乎都同時喊叫起來“爹爹!”“囡她爹!”,謝宇鉦一聽,便知道事情糟了——這只是一個年紀(jì)跟盧婷差不多,身形也同樣單薄的女娃子,偏偏她又恰好穿了一身近似的花衣服。自己情急之下,竟然看走了眼。
謝宇鉦顧不得那母女倆,急忙翻起仆倒在地的男子,見他黝黑的額頭已磕破了皮,一片淤青中迅即沁出不少血珠兒,面色蒼白,牙關(guān)緊咬,格格作響,便對著他的人中就是一陣猛掐,過了好一陣子,這男子便呀的一聲,閃著一對驚慌的眼睛,大聲呼起痛來。
謝宇鉦見他有了痛感,雙目也轉(zhuǎn)動不已,但便知道他并無大礙,不由得心大定,急忙道歉道:“不好意思,我們有一個小姑娘,被人拍了花子,我剛才見你一家子在前奔走,一時看錯了眼。實在是對不住!不過,”停了停,他又道,“不過,你們跑什么呀?”
“我、我們……是見你騎馬追來,才跑的。”
“好罷,好在老哥并無大礙……我還要找人,十萬火急。這有幾塊大洋,你們先收著,要是不舒服就去醫(yī)院看看。”謝宇鉦說著,站起身來,摸出七八枚大洋,拍在那男人手上,然后又摸了摸那個嚇得臉色慘白的小姑娘,看看那婦女,見她茫然不知所措,便又向著男人說道,“老哥,實在對住,如果覺得不舒服,一定要去看看。這錢萬一不夠,也可以到城西那帶的騾馬店找我,估計這幾天我都要在那兒啰。”
男子也一臉茫然,謝宇鉦不再猶豫,交待了一句,轉(zhuǎn)身便走。
誰想后面追上來攏住騾子的騾子主人,本來不打算追究謝宇鉦當(dāng)街搶騾,但這會兒見他出手大方,揮金如土,知道遇上了有錢的主兒,便上前一把揪住,哈哈一笑,道:“這么急奔快跑的,騾兒都被你打壞了,快賠我騾子來!”
出乎他意料的是,眼前的洋學(xué)生卻毫無驚慌之色,就見這洋學(xué)生臉上驟然變冷,似笑非笑:“要賠?好呀,”說著,洋學(xué)生又伸手過來,要來取他手上的轡頭牽繩,“給我!放手呀。騾子不給我,我憑什么給你錢?”
“給……給你娘喲?”騾子主人明顯感覺到眼前之人,非常幼稚,忍不住大聲罵道。然而,他手上迅即傳來一陣大痛,卻是眼前的洋學(xué)生,正在用力扳開自己的手掌,一時間他又是驚訝又是痛疼,幾乎怒發(fā)如狂,正要發(fā)作,洋學(xué)生叉開手掌,迎面叉來,直叉得他吱吱唔唔地接連后退,最后撞進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