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板,龍泉的駱團總托我向你問好呢?!蹦贻p漢子沒有吭聲,胖子警察顯是有些奇怪,輕吁了一聲,似是終覺得哪里不對勁兒,只見他倏地俯下身,托起年輕漢子的下巴。
就著火光,只見這年輕漢子滿臉血污,雙目微閉,顯然受傷不輕,但那眉目之間卻透著一股子堅毅和倔強,謝宇鉦覺得他很是面善,似乎在哪里見過,正思索著,就聽那胖警察又厲聲喝道:“娘的,你是誰?”只見他捏著那年輕漢子的下巴,猛地一提,聲色俱厲:“李老板呢,到哪里去了,快說!”
“在……在……”年輕漢子氣息微弱,嘴唇嚅動了一陣,似在說著什么。胖警察見狀大喜,連忙俯身貼耳,細聽了一會兒,忽然間又勃然大怒,狠狠一個耳光,打在這漢子臉上,罵道:“他娘的,死亂黨,死到臨頭了,還嘴硬!”
打完,他似是猶不解氣,又揚起一腳,對準年輕漢子臉上,就要踢去,卻被旁邊的警員攔?。骸瓣牎㈥犻L,這亂黨一心求死,我們可不能上了他的當,便宜了他!”
胖警察聞言,腳踢到半路,硬生生收起,呵呵一笑,俯身對那年輕漢子道:“你想死么?可沒那么容易!哈哈……”說著,轉動肥胖的身軀,向眾警員吩咐道,“快,快送醫院。娘的,你家李老板都還沒見著呢,你又怎么能死呢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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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好好搜查一下,屋內屋外,都別放過,看看有沒有什么可疑的蛛絲馬跡?!迸志焓掌饦專笾鴤€大肚子,轉身就走。
幾個警員架起受傷漢子,匆匆跨出院門,就在他們跨出院門的那一瞬間,躲在門后的謝宇鉦差點兒驚呼出聲,他終于認出這個年輕漢子——他正是“紅字頭”大東家李慕英的隨身警衛之一,一個年輕的小戰士。
謝宇鉦心下大駭,一挺身,抽出了腰間的M1911,抖抖索索對上了門縫。就在這時,旁邊倏地伸來一只纖手,輕輕按住了他。
謝宇鉦氣憤地扭頭?;鸸庾蚤T縫透入,映上俏飛燕的面頰,只見她輕輕搖了搖頭,神情分外凝重。
謝宇鉦醒過神來,知道敵強我弱,實在不是逞能的好時候,一時之間,心里不由得大恨。忍不住又透著門縫往外看去,但見就在這時,那個雙目微闔的年輕小戰士突然張開眼睛,大喝一聲,猛地掙脫幾個警員的手,直向這邊的院門撲來。
在眾警員的驚呼聲中,只聽嘭的一聲悶響,年輕的小戰士栽倒在石臺階上,鮮血自他額頭涌出,迅速在他身周邊泛成一圈汪洋,并不斷地擴大變幻。
胖警察從屋內出來,見狀忙搶上前,撈起一看,見額頭豁了個大洞,便沒好氣地一甩手,然后直起身,指著幾個警員,罵道:“娘的,連個亂黨都看不住,這下好了,這眼見煮熟的鴨子,又飛了?!?
幾個警員面面相覷,不敢吭聲。
這時,搜屋的警員拎著一包東西從屋里出來,高興地道:“找到了,找到了,隊長,看,全是洋碼子……”
“找到了?”胖子隊長皺眉瞪眼,那警員打開包袱,給他觀看。他看了一會兒,開懷哈哈大笑起來:“哈,好,好。人雖然也沒了,但有了這些藥,好歹也能交差了!走咧,回去,娘的,這三更半夜的……”
眾警員齊聲附和,胖子警察掃了地上血泊中已經斷氣的年輕漢子一眼,“把尸體帶走,把腦袋砍了,掛到城門頭上去!”
巷道里陡然亮堂起來,眾警員簇擁著上前,拖起已斷氣的年輕戰士,直向巷道外面的大街走去。
院門后面的三人,一直屏息靜靜地看著,不敢發出一點聲音。不一會兒,巷道外就恢復了平靜,對面的院落里,一兩支行將燃盡的火把,仍發出微弱的亮光。
過了好久,側耳靜聽,巷道內靜悄悄地,謝宇鉦打算溜到對面院落去看看,剛剛打開門,巷道就由遠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