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兒再聚!譚師兄,我們走罷!”
謝宇鉦估計,這就是那特派員了。他正在向同席眾人告辭。
堂屋內馬上響起挪動桌椅板凳的聲音,卻上眾人紛紛起身勸留,那特派員再三表示抱歉。
一眾人高聲談笑著,慢慢走出門去。堂屋里還有一席人,似乎是他們的隨行衛隊,此時也紛紛起身,隨著自己的官長,走出門外。
進村之前,謝宇鉦就跟大家交待了今晚的計劃——爭取俘虜幾個當官的,然后脅迫他們網開一面,將包圍圈撤開一個缺口……
現在,眼見網里的幾條大魚,馬上就要跑了。
屏風后幾人不由得大急。
俏飛燕等人將武器攥得緊緊地,目光炯炯地望著謝宇鉦,只等他一聲令下,便要沖出。
謝宇鉦見他們全都躍躍欲試,霎時間心里也有一種冒險一試的沖動。好在話到嘴邊,終于還是忍住了——敵強我弱,懸殊太大了,強行出手,很可能會鬧個雞飛蛋打!
畢竟,現在只有兩人要走,留下的兩個雖然官兒小些,但那可是兩個實權派,手里攥著兩個民團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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機會,還是有的。
他便悄沒聲地向身邊幾人搖了搖頭,然后躡手躡腳,率先退了出來。
這會兒,就聽那幾條大魚,相讓著出了院門,高聲談笑著,忽然衛隊中有人高聲叫道:
“哎呀,軟腳蝦呢?怎么沒見他人呀,老六,你見著了嗎?”
“哎,還真是,吃飯都不見人呢。哪里去了?奇怪!”另一個聲音應道,估計就是那老六。
幾個官兒仍在寒暄著,有人道:“莫不是上茅廁了?老六,你到后面找找!”
屏風后的眾人聽了,突然緊張起來。
卻聽那譚楚哈哈一笑,說:“特派員,咱們得走了,可別讓人等急了……”啪啪兩聲,顯是他正拍拍馬鞍,翻身上馬,“那個誰,老六,你留下,等到軟腳蝦,然后馬上歸隊!”
“是!”那老六利索地應了一聲。就聽院墻外馬兒嘶鳴,一行人馬順道出村,嗒嗒的遠去了。
屏風后的眾人不約而同地松了一口氣,這時就聽兩個團總閑聊著,轉進院里,在衛兵的簇擁下,轉眼間回到堂屋,繼續大吃大喝。
那個老六雖然喝了小半斤酒,但頭腦清楚,他沒有跟兩個千總進屋,只是一邊詛罵著那失蹤的軟腳蝦,一邊搖晃著走在屋側與院籬之間的空地里。
這當兒,晚出的月輪灑落昏黃的輝光,朦朧里院籬間,有幾樹毛桃壓得枝椏下垂,老六晃到樹下,隨手摘了幾個,搓了搓皮表的絨毛,湊到嘴里咔嚓一聲,咬了一口,忽地呸的一聲,連皮帶渣的吐在地上:“怎么這么難吃,酸死老子了!”說著,一揚手,手里的幾個青皮桃子,就朝屋檐下飛灑開去,一兩個打在墻面上,反彈回來,蹦跳著回到老六的腳邊,也有一兩個直接落在了屋檐下那柴堆間,發出碌碌幾聲響。
忽見檐下暗影里,似乎有個人影兒,見青皮桃子砸來,不由自主地縮了一下脖子。老六見了,不禁氣不打一處來:
“娘的,你個狗曰的軟腳蝦……,哪不好去,躲在這兒來了?”
他捋起袖子,大踏步趕上前,
“你胡瞎鬧,居然害得老子留在這后面等你!”
暗影里的身影倏地站起來,慢慢地走了出來,一副有恃無恐的樣子。
老六大怒,倏地伸出手,去抓對方胸襟,誰成想,這一回卻反被對方拿住,也不曉得對方使了個什么招式,老六只覺得臂骨大痛,對方上前一步,一腳岔進他兩腿之間,又不曉是他怎的一架,老六就被掀得跌翻在地。
他忍著劇痛,仰面定睛一看,發現對方是個完全陌生的家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