左右打量著,似乎生怕旁人發現似的,嘴巴磕著:“那、那位先生說,他要到文廟……,文廟那兒去!”
“哦?好,好!”三人轉身匆匆便走,向文廟方向行去。
天漸漸地擦黑了,路上的行人漸漸稀少起來,街邊店鋪人家里飄出飯菜的香氣。
剛走上三四條街,轉過一個街角,俏飛燕正匆匆行著,忽地發現身邊有一男子與自己并肩而行,亦步亦趨。這時候天色已經十分朦朧,看不大清人臉,俏飛燕曾以為這正是喬裝的謝宇鉦,心里一喜,但她馬上就發現,身邊這人走路總佝僂著腦袋,跟謝宇鉦的器宇軒昂大不相同,看清這一點后,她心里由此又是一驚,右手自然而然地摸上腰間的槍。
正考慮要不要向前面的九哥和盧清示警,身邊的男子卻開口了,聲音壓得很低,但足夠三人聽得清清楚:“敢來這龍泉縣里生事!你們真是好大膽子!”
聲音熟悉而親切。
俏飛燕這些天來,精神狀態一直處于極度緊張和悲痛當中,明明知道駱屠戶要拿瘌痢虎和盧浩做餌,來誘捕自己幾個人,三人卻又毫無辦法。只能稍稍化了一下裝,準備鋌而走險!
剛才在監獄巷子時,他們正準備展開營救行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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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酒樓上摔下的茶壺,打破了這一切!
俏飛燕迅即認出,酒樓上的男子正是謝宇鉦,知道昏迷不醒的他,終于蘇醒過來,她心里不由得悲喜交集。
此時,她的槍都已經嗖的一下拔出,但這熟悉的聲音卻令她崩繃的心神陡然一松,不由自主地掄起粉拳,捶了過去,叱道:“嚇死人了。你個壞魚兒!”
九哥和盧清聞聲止步。
天很快就完全黑了下來,街邊的店鋪人家里透出點點燈火,讓這民國年間的小縣城顯得陳舊而溫馨。
謝宇鉦帶著他們三人,一陣七彎八拐,確認身后無人跟蹤后,便進了一個陰冷潮濕的街巷,來到一處宅院前,篤篤的敲門。
不一會兒,李慕英打開門,將眾人迎進去。
原來,這就是紅字頭在縣城的一個情報點,現在作了他們的落腳處。
胡亂弄了些飯食吃了,眾人坐在堂屋里議事。
形勢嚴峻,謝宇鉦不再客氣,他迅速主導了整個議事節奏。
他先陳述了事情的嚴峻性:癩痢虎和玉面鼠之所以能活到現在,是因為縣署和駱屠戶都希望,能以人犯來誘捕糾云寨的人。
李慕英馬上就表態支持謝宇鉦的分析。
他甚至進一步指出,瘌痢虎和玉面鼠是在戰場上被捕的,戰場上我們都救不了人,何況在這戒備森嚴的龍泉縣里?
俏飛燕見兩人一唱一和,背后的意思不言自明,禁不住當場就變了臉,幾乎是拍案而起:“魚兒,你忘了你的總指揮之責了?”
“什么總指揮?現在連你都帶頭反我,這有名無實的官兒,老子甩手不干了,行不行?你們好自為之吧!”目前的形勢如此嚴峻,眼前的俏飛燕非要一意孤行,準備拿雞蛋跟石頭碰,謝宇鉦抬眼望著情緒激動的她,也不禁來火了。
俏飛燕毫不退讓:“讓你當山寨中的總指揮,是盼著你能為山寨打算,而不是讓你領著我們退縮不前、貪生怕死!”
她氣鼓鼓地說著,旁邊的九哥見她說得過火,連忙悄悄扯了扯她的衣袖。但她毫不為所動,一雙大眼睛只定定地看著謝宇鉦,里面似有無盡的委屈和失望,對視了一會兒,她的眼圈兒就漸漸地紅了。
她的話音剛落,“啪”的一聲響,“蠢貨!“”屁股墩都還沒坐熱的謝宇鉦,一下子拍案而起,雙目圓瞪地盯著她,“你要是想死,你現在就可以拿槍去劫牢!我保證你會死得透透地……然后被駱屠戶拖去喂狗!”
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