及呢,又怎么會打你手板呢?要是你聽話,夠乖巧,鬧不好還要選你當個班長呢。”
“班長?那是什么官?”盧婷眨了眨烏溜溜的眼珠兒。
“班長呀,那可不小。能管幾十號人吶!這樣說吧,除了先生,就數你最大。明白了嗎?”
“真的嗎?”盧婷滿臉驚喜,“那、那我要去南京……”
說著,她激動起來,掙起身,伸出手,奪的一聲,在旁邊虎子頭上一記爆栗,“虎子,你也去。到了南京,我就不打你了。我們一起打人家去。聽到沒?”
虎子見她敲來,脖子一縮,但卻沒閃開,疼得呲牙咧嘴,本能地伸手,在疼處揉了又揉,嘟著嘴:“呃!”
盧婷見他答應得不爽利,立即又伸出手去要打他,卻見他眼里噙著淚花,不由停下動作,心生奇怪:平時虎子挨了這么一記,總還笑嘻嘻的,今兒這是怎么啦,剛才的力道,跟平時也沒兩樣呀?剛要發問,卻見虎子委委屈屈地嘟囔道:“可、可是,我們都去南京了,我阿爸阿娘……就、就找不到我了!那、那可怎么辦?”
虎子這句話一出,讓室內的氣氛一下子又變得凝重起來。燈火下俏飛燕嘆了一口氣,伸手摸了摸虎子的頭頸,然后站起身來,向謝宇鉦使了個眼色,轉身出了靜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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謝宇鉦一邊起身,一邊伸手摸摸虎子,勸道:“哎,虎子,你阿爸阿媽去了很遠的地方打壞人去了。我們可以先到南京去,你放心,我給他們寫一封信,他們打完壞人,自然就到南京來找我們了!現在,你只要聽我們的話就行了,曉得嗎?”
“呃!”虎子仍揉著頭。
“婷丫頭,去了南京,你要當班長,那手底下可得有自己的兵,曉得不?對虎子好點兒。”謝宇鉦說著,狠狠瞪了盧婷一眼,見她低下頭,小聲應了句“呃……”,又哼了一聲,轉身邁步出門。
火光灑了一片在門外,地上閃著濕漉漉的光澤。謝宇鉦抬頭看了漆黑的天井上方一眼,才知是山間夜涼,濕氣頗大,夜霧從漆黑的天井墜入,在瓦檐下的廊內彌漫翻涌,自然也濡濕了腳下的石階。
身段修長而玲瓏的俏飛燕,靜靜立在廊下。感覺到謝宇鉦走近前來,她沒有動,仍仰頭望著天井上方的夜幕,輕聲問道:“魚兒,你說這世上,真有神仙么?”
“神、神仙?”謝宇鉦聞言便知道她裝著什么心事,一時不曉得如何回答為好,想了想,小心翼翼地道,“我想,應該有吧。”說完,他又覺得不大妥當,又補充道,“只是,神仙是神仙,凡人是凡人,凡間的事,還是得靠凡人自己解決……不能總指望神仙。”
“你說得對!魚兒。天上的神仙們總是很忙。管不了太多凡間的事情。所以,這世間才有這么多的壞人,才有這么多不平的事兒。凡間的事,還是得靠凡人來解決,不能總指望神仙。”
她的神情分外凄涼,“只是,虎哥和阿哥走了,他們的身子雖讓好心人掩埋在龍泉江畔,可頭顱卻還在靖衛團手里呢,我、我須得把他們的頭顱偷回來,才、才能離開……”
“這……”謝宇鉦聞言,心里一突,正要加以勸解,卻見她已轉過面去,仍舊望著天井上方,像是對謝宇鉦說,又像是自言自語,“時間過得真快呀……那年虎哥帶著我們上山,就好像是昨天的事兒一樣……哎,時間過得真快呀……真、真快呀!”
她的側頰雖也閃著珍珠樣的光澤,但卻隱隱含著無盡的哀傷。
見她的思緒沉浸在往事里不能自拔,謝宇鉦覺得有必要打斷她一下,便走近一步,與她肩并著肩,也同樣仰望著天井上方的夜黯,過了一會兒,輕聲開口,勸道:“俏掌盤,虎哥和玉掌盤不幸走了,但還有盧清,還有九哥,還有婷丫頭,還有虎子……九哥身體不好,婷丫頭和虎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