子整個人像騰云駕霧一般,身不由己地團團打著轉兒,急速朝山下墮去。
這是最后的時刻了么?
在這一瞬間,貞子想起了京都的父母,想起了還在青螺村養傷的中村君,哦,自律自強的中村君,不再像以前那樣高傲總是高不可攀,現在,他已經變得跟孩童般乖巧,純真得像個小正太,一直等著自己帶他回京都去,看望父母哩……
…
天上的烏云散了,山間的風也住了,太陽出來了,驅散了暴風雨帶來的寒氣,千山萬嶺沐浴在一片溫煦當中。
在千山萬嶺之上,千萬條混濁的瀑布和山溪,仍滾滾滔滔地猛虎下山一般,撲向險惡深峽,匯成巨谷江河,然后輾轉奔騰著,沖出大山。
駱紹槿和她的同學王浩,領著衛隊在山口鎮住了一夜,第二天風雨歇了,便率隊繼續向山里進發。
暴風雨沖斷了道路,犁深了峽谷,進山的路愈發難走。
進到山里,沿途向人打聽糾云寨摸情況,大多人也只聽說過糾云寨,具體的情況大多都不了解。
也有人吱吱唔唔,說糾云寨已經人去寨空,偌大一個山寨,已經成了鬼怪狐精的窟所……
聽了這消息,駱紹槿兩人十分奇怪。
走了兩天,終于爬上通往糾云寨下那萬丈絕壁間的羊腸小道,王浩見山川風光如此雄奇,連連大呼過癮,大發不虛此行的感慨。隨行的警員也興致頗高,一路指指點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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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多時,到了糾云寨。
寨內已被燒成一片瓦礫。
寨門口的一株大樹上,搖搖晃晃地吊著一具白森森的骨架,分不清是男是女,是老是少。
王浩見了,驚恐地舉手掩嘴,看向駱紹槿,結結巴巴:“槿、槿槿,這、這……?”
他身后的一眾隨員長年在贛州城維持治安,也算是心狠手辣了,但見了眼前情形,還是禁不住目瞪口呆,呼吸粗重。
駱紹槿也震驚得說不出話來,緊抿著嘴唇,久久無語。
旁邊的家丁察顏觀色了一會,挨近王浩,小聲地道:“王公子,這土匪毫無人性,行事兇殘,不看也罷。我聽說這糾云寨里風光不錯,走,進寨中看看。”
“啊~”王浩怔了怔,偏頭瞥了家丁一眼,連連點頭,“是,是。小哥說得是。”說著,他又覺得表現得有些軟弱了,連忙深吸了一口氣,挺了挺胸膛,一手扶著腰間的武器,目光往寨內方向一掃,強顏一笑,“進寨就不必了,土匪山寨,不是什么好地方。”
說著,他抬頭看看天色,轉向旁邊的駱紹槿,躬著身子,窺著她的臉色,陪著小心,“槿、槿槿,這山寨也已看了,這天色過午,我們是不是……”
“好罷,王浩兄!”駱紹槿的目光投向寨門口的流云飛瀑,自言自語。
深受刺激的駱紹槿和王浩,率著隊伍慌里慌張下山。到了山腳,見有一個村子,眾人便打算在村里打個尖兒,然后再下山回城。
可一進入村子,駱紹槿和王浩雙雙都被駭得面無人色。
只見這個村子,已經被人屠戮一空。
房屋被燒毀大半,數不清的男女老少,被成排成堆地殺害在村頭村尾。
偌大的一個村子,成了無數蒼蠅老鴉,豺狼野狗的樂園!
兩人不敢停留,率著隊伍,跌跌撞撞下山,好容易奔出數十里路,到了一處圩鎮,找了一家酒樓,一行人才終于得以打尖休息。
大堂上人聲鼎沸,駱紹槿不欲招搖,便包下了二樓。一行人上到二樓,占了大半桌子,不多時伙計端了飯菜上來,正吃著,樓下店堂忽然闖入一群人,大聲喧嘩,嚷嚷說要上二樓雅間。
伙計小心翼翼地回稟,說二樓已被公子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