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蚊叮蟲咬,盧婷這丫頭早已苦不堪言。
盧清身上的槍傷,正在肩胛側下,在觀音宮里時,九哥本已給他將彈頭取出,并敷上了藥,做了簡單包扎。只是,這一段時間沿河急走,日曬雨淋的,又防護不當,創口處早已迸裂,并已經開始化膿。
眾人擔心之極,本想就近找個醫院看看。誰知盧清極其執拗,堅決拒絕眾人的好意,誓要先找到姐姐,才會再行醫治。這一拖就拖成眼前的模樣。
謝宇鉦當然知道,俏飛燕如果還活著,也不可能會隨水飄出這么遠。除非她……嗯,可以肯定的是,無論俏飛燕是死是活,都不能放任眼前的這群人,繼續這樣找下去。
但盧清卻似乎已陷入瘋狂的執念,要強拽著眾人繼續沿河搜尋。
謝宇鉦決定慢慢開導他,早日將他送去醫院救治。
此刻,聽了盧婷的話,不由嘆了一口氣,伸手撫著她的腦袋,答道:
“沒問題。婷丫頭,不但要洗澡,我們還要換上干凈的衣服。走,我們邊吃邊走,快些到前面的圩鎮上去。你們辛苦了,謝大哥也沒閑著。這陣子一邊大山里尋找你姐姐,一邊也做了好多事,我、我一個人……不但干掉了駱老頭,還送那些東洋鬼子,都回了老家!”
“啊?那個兇巴巴的駱老爺么?他可是有好多兵,你、你怎么打死他的?”盧婷驚奇地瞪大了眼睛,嘴沿的餅屑撲簌簌往下掉。
“你猜猜?”
“我、我猜不出來……你、你該不是跑到縣城他家里,當面給了他一槍吧?他家那么多人槍,你怎么做到的?”
“傻丫頭,你不是說他兵多么?我就裝扮成他的兵呀!”
“謝大哥,你真的好聰明,這么好的辦法都想得出來!那他家的那個大小姐呢?聽姐姐說,那個大小姐好像、好像……”
盧婷說到這兒,停下話頭,扯著謝宇鉦往前走了幾步,左右看了看,又道:
“我聽姐姐說,那個駱小姐好像喜歡你!是不是,謝大哥?”
“沒、沒有的事。你姐姐誤會了。我怎么會喜歡她呢?她家里全都是壞人。”
“對呀,當時我也是這樣跟姐姐說的。我說謝大哥肯定不會喜歡那駱小姐的,一個壞人的女兒,肯定也是個壞人。謝大哥怎么會喜歡一個壞人呢?”
“你真聰明,婷丫頭。”
“可姐姐說,你也不會喜歡一個不識的女人,哪怕她長得再漂亮。”
“……”
“謝大哥,姐姐可喜歡你啰,但是她不認得字,這可怎么辦呀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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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……”
“謝大哥,姐姐她到底在哪兒呢?我們找不到她!我好想她!”
“放心,婷丫頭,我們一定能找到她!”
進了圩鎮,找了一家客店,開了幾間大房間住下,大家舒舒服服地洗了個熱水澡。
謝宇鉦關好門窗,從隨行布包里取出一套手術工具,用紗布裹了,吩咐盧婷好生看著,自己轉身出門,來到店后頭的廚房,放到蒸飯的鍋里蒸煮過了,然后拿回房間,讓九哥給盧清動手術。
這套手術工具,是在青螺村礦場的戰利品。當時,謝宇鉦樓上樓下一番搜羅,繳獲了幾份地圖、一個密碼本,一架電臺,以及一些藥品。
謝宇鉦在藥品里頭發現了盤尼西林。
現下盧清傷勢日益嚴重,正好用得上。
當時那礦場里還有酒精,但謝宇鉦攜帶不便,就全當作燃料,澆在那木頭房子上頭了。現下事到臨頭,才發現對一臺手術而言,這東西實在不可或缺。
好在很快就找到了替代品,客店大堂里擺著三個大大的酒甕,其中一個裝的是度數頗高的谷燒。
一切準備就緒