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那日,賈南風在富甲府中嘗到胎兒怨靈的好處之后,便一發不可收拾。
她命令門下的解人四處尋找嬰孩,那匹血馬的顏色也逐漸加深。
為了防止被器靈人找到,她將那些鬼嬰困在自己方寸之間,讓他們無法離開東宮。
可為何連器靈都感受不到他們的存在?
器靈是因器物而生,只要器物收集惡靈變成兇器,就會受到器靈的關注。但那些被封進血馬中的靈卻是純凈的。
說俗了的話人之初,性本善!
那些剛剛出生的嬰孩是有著這世間最純凈的東西,怎么會沾染污穢呢?
至于那李氏的孩子,他是冤死,況那之前,李氏便一直用白綾束著腰肢,那孩子還未出生就已經滿是怨氣。
與之不同的是,賈南風不過是用那些肉身下蠱,這無關器物,器靈自然無法找上門來。
賈南風在這邊自鳴得意,難守卻在另一邊焦頭爛額!他已經駐守在府衙外整整三日,連同鬼諜的消息,俱是沒有眉目。
但那鬼諜倒是確定了九嬰門之主正是如今的太子妃——賈南風。
這倒不出意外,那重陽日和白楓談論時,難守心里早已經有了底。
這女子既然想亂政,自然需要靠山,還必須是不簡單的靠山。
這明里,父親賈充并不受重用,那必然是有暗地里的關系。不是山南之境,不是白家,那必然是九嬰門!
再者,那一點點風聲,還是可以窺見的,心狠毒辣,這個女子可以完美詮釋。當年伐生門的闕氏已經算江湖有名的心狠手辣,這個賈南風有過之而無不及!
難守蹲點的地方正有一個煎餅攤,他一邊看著前方,一邊隨手拿了老板剛攤的煎餅,送進嘴里。
那老板眼見這位不速之客白吃,正準備聚了一口氣開罵,難守身后一個好看的小娘子馬上遞上銀子,這老板才眉開眼笑的收了一口氣,還轉身拿了個大煎餅,問面前的小娘子要不要吃。
這小娘子苦笑著搖了搖頭,那老板就又開始自顧自地做生意了。
這時,難守注意到,那衙門突然出現了一位年輕女子。她穿過那群叫苦連天的老百姓,直接往里面走,拿出了令牌,捕頭們就趕忙恭敬的放她進去了。
外面叫苦的百姓看那情況,又開始了大喊。
“大人啊!幫幫我們吧!”
“是啊大人!讓我們也進去吧!”
“大人啊!”
難守想伸個頭,看清那女子去干什么,奈何這突然的一片躁動下,什么也看不清了。
等了半柱香,那女子才從正廳走出來,似乎看了看四周,才離開。
難守發現那女子一離開,府衙的捕快就開始驅趕民眾。
“快走吧,朝廷說了,這件事,我們管不著!”說著幾個捕快還作勢要打人,一些膽小的就真的散了,一些頑固的,也退了一圈,在外圍繼續等待府衙大人給個公正。
“不好!”難守說完趕緊疾步跑去追剛剛那個女子。
她一定跟那些嬰孩的失蹤有關,如果控制得了官場,許還是朝廷的人。
難守跑到一個岔路口,才在一個巷道口發現了剛剛那位女子的蹤跡,她畏頭畏腦,一邊疾步,還一邊在觀察周圍的環境。
他貼著墻根試探著靠近她,隨手抽出自己的血月,正準備阻止那位女子前行,卻突然被隨后趕來的紫衣女子打斷了。
“公子,你怎么突然就跑了!”
“噓”難守趕緊跟她做噤聲的手勢。
但不知面前的紫衣女子是真沒聽懂,還是裝聽不懂,還歪著腦袋好奇的發問,“怎么了公子?”
那前方的女子,聽見動靜,馬上跑得無影無蹤了。
難守無奈,收回血月,望著面前的女子。“你跟來干什么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