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這之間,器靈一直盤旋在他的身上,久久不肯回到難守身邊。
男子將活躍的器靈拿到手中,繼而放在桌子上,瞟了他一眼,示意他乖乖呆著,不要亂動,這之后他才繼續(xù)開口,“我是左楓?!?
話音未落,白鴿眼中滿是疑惑,難守卻是驚訝。
左楓前輩在數(shù)千年前已經(jīng)魂歸天地,這是事實,即便自己帶有的是后來重生之后的記憶,但是,他能清晰的知道,自己的記憶不會說謊。
況且那時走進白家禁地,左楓之靈明明已經(jīng)附到白楓之身上,陪伴著白鴿長大,又何談還留守在這白家禁地之中,況且……還在白家人的仇敵身上,怎么解釋也說不通。
“你說謊!”難守突然轉(zhuǎn)向男子。
男子大概料到他的動靜,并沒有立刻反駁,而是就勢坐下來,伸手在石桌上敲了敲,示意兩人也坐下來。
兩人坐罷,男子伸手揮舞了一陣,一些畫面出現(xiàn)在兩人的面前。
白鴿不解,但是難守太熟悉不過,那些畫面終日在自己腦海里重演,他一度想要通過那時的情景,回憶起當(dāng)時遏制住兇靈的力量,找到對付太子府邸中那匹胎灌血馬的方法,而且不只是這件事,即便是在平常,他也常?;貞浧痍P(guān)于從前的事情來……
那日,他看見倒在地上的白伯父,身旁站著的白夫人,他想要扶著白伯父站起來,但是無能為力,他便面神兇惡的想要去擊打?qū)γ娴臄橙?,可是推搡了一下卻毫無動靜,最后卻不知是什么力量突然竄出來,將對方打了個手足無措,也因此,最終帶著左楓的魂魄還魂了白楓。
即便是再看一遍,難守還是找不出什么錯來。
他望向面前的男子,“你到底是什么意思?”
白鴿也接話,“對啊前輩,這究竟意義何在?還請告知。”
那男子沒有賣關(guān)子,在兩人面前說出了一直以來潛藏的秘密。
其實也不算是潛藏,只是因緣巧合下的機緣罷了。
有時候,生命就是這樣荒謬,惡人得到了機會重生,也許他會變得更加善良,而善良的人在黑暗之后能否繼續(xù)保持善良,卻是個值得追究的問題。
那日白家禁地之戰(zhàn)之后,文旻子和左楓的魂魄互換,真正的惡人在洛陽城中落腳,帶著白家向著欣欣向榮的方向發(fā)展,而原本的善人被困在這窮兇極惡之地?zé)o法動彈,對于外面世界所要發(fā)生的變化,他只能祈禱。
原本呼天喚地的人,在這個時候能做的,只是一些無望的設(shè)想,如果換做是難守自己,恐怕已經(jīng)在這種審判之中失去方向,無法繼續(xù)行事。
……
這一夜十分的漫長,洞穴之類燃起火堆。
火焰在空中跳舞,搖曳著的卻是難守難以哽咽的心思。
在完完全全清楚了事情的原委之后,他開始擔(dān)心一件事情,自己和白鴿就這樣進來了,再出去,恐怕也是一件難事,不光如此,要怎么帶著左楓前輩的魂魄回到洛陽城中呢?
又或者白鴿要怎樣面對那個殺害自己家人的仇人,要怎么面對自己依賴一生的爺爺?
難守與他交談了大半生,大部分事情都會同他商量,同他合計,遇事之前也都會向他請教,兩人的相處,也在潛移默化之中加深了相互的感情,但是突然之間卻告訴他,那個身邊和善的人,是自己的仇人,是一個惡人,他有些恍惚,甚至于迷失于這樣的困境,他倒希望一直待在這里。
不去處理麻煩,好像麻煩就不會肆意。
左楓坐在對面,看著神情不斷變化的難守,還有一旁默默無語的白鴿,想著兩個后生需要經(jīng)歷,怎樣的折磨,才能通透……
他們來這禁地之中,是自己沒有想到的,但既然都來了,有些事情還是說清楚,以免后患。
至于出不出得去倒不要緊,要是文旻子真的行善事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