胡漢瞪了他一眼,不再說話,玉衡也有弟子過來幫忙,所有人心中雖然想法各異,但結果不謀而合,玉衡已經宣判罪行,即便他是曾經的仙門主人,也逃不過這次的撲殺。
屋子里始終沒有動靜,眾人決定了,破門而入,闕氏走在前方,胡漢緊隨其后,其余人繞滿整個小屋,少數人跳到房頂支楞起利箭,這是一個殺氣騰騰的夜晚。
難守一個人捂著傷口,匍匐在地上爬行,疼痛已經讓他感知不到和石板地摩擦的感覺,此刻他依靠的,只有自己的本能,已經沒有任何仙法傍身,這一條命他又勢必要保住,即便自己死了,也不能是這種死法,日后玉衡的清譽,南山的名聲,他不能就這樣死。
“日后你就叫難守吧,這玉衡派難守,你若是能守得住,也算是不辜負門派!”玉琪的聲音似乎在他模糊的大腦中打轉,“師父!”,他喊了一聲,但那些幻想瞬間消散,只是一些過往的記憶。
“不能就這樣死了”,他又呢喃了一句,身體挪動的同時桌子上的煤油燈被打落在地,油潑了一地,之前為了防止別人發現他在里面,他并沒有點亮任何燈火,所以潑在身上的僥幸只是油,而不是火,但這動靜卻瞬間讓外面搜查的人聽見了二,闕氏瞬間覺得不妙,就趕緊去找剛剛發出動靜的房間。
人還沒到門口,一個小卒就匆匆忙忙的停到了闕氏的面前,“主人,著火了~”
闕氏預感不妙,提腳就準備往里面闖,但走到一半又被隨后橫梁掉落給趕了回來,一場大火轟然在面前升起,已經讓人沒辦法繼續往里面走,這火尋常仙法沒辦法滅掉,闕氏盯了一眼外圍的白起,但他實在是沒有要幫忙的架勢,只能認命的退出來,原本在樓頂上方埋伏的伙計都因為突如其來的變故退到了安全地帶,闕氏看著大火,雖然不悅,但還是勾起了一抹笑,“哼,這竹苑四面八方,一只蒼蠅也飛不過去,這火若是燒不死你,等火滅了,也必然是你的死期!”她說這話的時候,一直盯著一旁的白起,說實話,她還真擔心這小子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來。
左海棠為了避嫌留在山南駐守,以防止難守回到老根據地,左棠海器就留了一個白起來主持大局,若平日里,白起自然是和曾經的難守一樣受人尊敬,但此刻,闕氏卻不得不防一防,白起雖然明里說聽從玉琪的安排,但誰都知道他和難守的關系,兄弟遭難,他能心安?
只是,闕氏并沒有從他臉上看出冷漠之外的表情,一時也不知道到底該怎么歸納他的派別,難道真的和大家一樣死了心要誅斬難守?
胡漢倒是瀟灑,說要殺要主持公道的是他,這此刻罵罵咧咧說闕氏亂來的也是他!
“你就說,這火是不是你暗地里差人放的?好巧不巧那小子剛巧是你的手下,你就是想要死無對證是吧?我早就懷疑那十萬生靈和你伐生門關系大著!”胡漢指著剛剛通報著火的那個小卒,瞪著闕氏,“我告訴你,即便難兄死了,這事兒也不會就這樣算了!”胡漢繼續惡狠狠。
“如果我記得沒錯的話,剛剛堂上要治他于死地的人,是你胡漢吧?”闕氏微微一笑,也不反駁,而是看著胡漢氣急敗壞的樣子,眉眼多出幾分瞧不出的神情,“這真心想要他死的人,也應該改是你才對!”闕氏雖然話說得輕飄飄的,但卻是刀刀入骨,殺人不流血。
胡漢瞪了他一眼,不再說話,繼而奔向一旁的白起,抱拳請求。
“玉公子,我知你和難兄私交不錯,這靈火不是一般法術沒辦法熄滅,除了等待做不了什么事,難兄如果真的在里面,一定兇多吉少,還請玉公子出手相助,我知左棠海器熟知這一派法術,你定不會見死不救。”胡漢說完,又抱拳拜謝。
白起微微抬起頭看面前的大火,又瞧了瞧闕氏和他身邊剛剛通報的那個小卒,那個小卒一臉的驚恐,倒不像是被責怪之后的表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