劉屠夫是個實在人。
他也不管這叫花子是打哪兒來的,身上帶有些什么不好的官司,只是看見人有難處,便救了下來。
說他耿直也好,說他憨傻也好,總之,他就是這樣一個人。
記憶從遙遠的地方席卷而來,根本容不得他做分毫的停頓。
那是一個遙遠的時代,和現在的山南完全不同的市貌,是一個讓所有人都可以走出來,迎接光明的時代。
……
一覺醒來,匹丘馬覺得自己的身體好像被人揍了一頓一樣,整個身體腰酸背疼,腦袋也昏昏沉沉的。
如果不是知道自己還是在自己房間的臥室里,而且門是反鎖著的,他肯定會以為自己是遭受到了什么不幸的事情。
從床上撲騰爬起來。在旁邊的抽屜里找出兩粒藥片,喂進嘴里,伸展了一下胳膊,想了想自己做的夢。
從來沒有做過這么一場氣勢磅礴的夢,他太長了,甚至于要是把它寫成小說還得要幾百萬字呢。
那些東西就好像自己真真切切所經歷的那樣。
也許真的是自己想太多了吧,日有所思夜有所夢,想的太多心思就被勾住了。
搖了搖頭,趕緊囑咐自己,不要再繼續想下去。
轉身自己沖進洗手間搗鼓了一陣,穿著一件寬松的外套,就準備出門。
今天是休息的日子,琢磨著出去逛逛,再去戲園子里聽場戲,晚上再帶些吃的東西回來,好好的給自己做頓飯吃。
我叫匹丘馬,25歲,本職工作是一名保安,當然保安只是副業,要說真正是做什么的,也說不清楚。
平生呢,就有兩大愛好,一個是喝酒,一個是聽戲。
那戲呀,真的是要了命。
現代社會還每周堅持聽戲的人,大概他也算鳳毛麟角中的一個。
京城的戲,有兩個有名的戲班子,一個叫山南戲社,是個老戲班子,班主是一代宗師,旗下的弟子也個個樣個個不差,謙虛懂理,都是名角,雖不是名角兒的,說上戲來也是絲毫不差。
聽戲的人大都圖個新鮮,但來這兒聽戲的人,即便是傳統段子也樂意聽,上個百來十回。
戲社里主要是說相聲的。
別的園子里相聲火起來的,要么是其中一個,要么就是一直有輩分的老一輩,但這個園子不一般哪,他一火就火一對,捧哏和逗哏的,誰也不差誰的,甚至有時候你覺得那捧哏離了逗哏,逗哏離了捧哏都是不行的,非得要兩個人在一起合起來才能說的順暢,說的舒服,說的有意思。
匹丘馬呢?喜歡這社里的兩個角兒,兩人說起戲來,那叫一個精彩。
這說逗哏的呢,雖然是個男子,但是卻比女子還漂亮,單是往那一站,氣質就瞬間展露無遺,無論誰看了就得說一聲好,覺得不好的,回去一回想,就會覺得自己瞎錯了眼,那可真是不一般的功夫啊。
說戲說到這個份兒上,人家看的已經不是戲了。
而是說戲的人怎么個說法呢,這看說戲的,也是有個由頭,這不是看他的長相,年歲或是品性,倒是看他說的這個話,把他自己的經歷往外邊一抖,那就全是包袱,包袱緊鑼密鼓一個接一個,絲毫沒有差的。
這便是這京城有名的角兒,堂良。
堂良的名聲,不止在京城里叫得絕,這相聲界說相聲的亦為此叫好,外邊想學的,里邊已經有知名度的,那可都是把堂良當作前輩一樣恭敬,平輩,甚至是上輩,可都沒有不恭敬的地方。
那角兒,一抬頭,一喊聲可都是驚艷絕倫的。
匹丘馬愛看這戲,當時也是因為這戲說的是真的好。
那捧哏的貼板,素手彈三弦都是一絕,要是哪個日子捧哏的先生心情愉悅了,喊一嗓子,唱一首耳熟能詳的歌曲,那更是像過年了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