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天的案子,到最終,大家也沒有討論出一個合理得體的結果來。
對于申雪受到的傷害,似乎任何一種解釋都有新邏輯。
暴斃而亡的那位男子身上沒有找到任何一點線索,知曉的人死了,不知曉的人活著,似乎成了一個死案子,一個死結。
走在一條空無一人的街上,四周都是矮樓房,面前這棟樓房就像是80年代的街邊小樓,四處還貼著大字報,紅色字體爬滿墻體,不時的,還有一兩塊土地鑲嵌在其中。
這樣破爛的城中村并不少見,即便是在南城這樣大城市里,也有不少。
大部分是因為價錢沒談攏,雙方都置氣,干脆什么都停下來,人也住不了,活也干不下去,就等著誰先死,誰先發(fā)財。
拆二代太常見了,不肯拆的釘子戶也不少,大多數錢沒給到位,什么都是白談。
她這次是一個人來這里,沒有帶事務所的任何一個人,連宏才也沒有跟來,鄒正就更不用說了,本來說好的他經常在事務所,有什么問題都可以問他,可是倒好,這幾日都不見他的蹤影。
她本也沒那個意思,也就不管他,自顧自的來這里轉轉。
出門的時候天氣預報說有雨,羽蒙就特地多帶了一把傘,現在烏云在天,暈沉沉的,還沒有下雨。
走到巷子深處的時候,有只野貓突然在身后叫著穿過巷道,把羽蒙嚇得心里一抖,往前走的步伐都放緩了許多,說到底,她也還只是個人類,要真碰上什么……有點后悔沒有帶著小蘿莉他們來了。
羽蒙繼續(xù)摸索,照著自己得到的信息,摸索到一座宅子面前。
木門幾乎已經腐朽,稍微一推,好像整座門都要掉下來似的,但幸好,羽蒙推了推,門吱呀一聲打開,并沒有從中斷掉什么部分,還算好的。
是那時候特有的那種院子,走上個臺階,走過大門進院子的時候又走下兩三個臺階,院子里草木旺盛,門口有一棵柿子樹,但是樹干已經干枯,上面住著一窩不知品種的鳥。
宅子中間的石板路很寬廣,所以即便是兩面草木旺盛,仍能看見一條直通門廳的石板路。
沿著石板路繼續(xù)往里面走,又是一扇門。
羽蒙拿出隨身的手機,打開手電,慢慢的推開門,這樣的門并沒有上鎖的必要,只是象征似的關上,要打開也很容易。
不出意料的灰塵在空中蔓延,羽蒙胡亂的扇風,來抵御這樣糟糕的環(huán)境。
這座院子若是放在那個年代,必然是大戶人家,這種格局,也只有大戶人家才用得起,也只有大戶人家,才會這樣講究。
大堂正前方,是兩張椅子,兩旁也皆是座椅,雖然房子的主人已經搬走,但是這里并沒有搬走后的跡象。
要不,就是這家子的人走得很突然,剩下的東西,也無人搬走,要不就是,人家十分闊綽,不在意這些東西。
但是羽蒙覺得,應該前者的可能性更大一點,因為畢竟當時他們是家道中落才不得不離開這里……
剩下的地方沒有什么好看的,來這座宅子也并不是為了找什么東西,羽蒙只是想來看一看,感受一下,當初申雪是從怎樣的環(huán)境里被送走的。
之前說過,申雪的家人很早就離開了她,因此,她從小在福利機構長大。
那時候的福利機構,跟現在的有所不同,服務理念還沒有這么的現代化,沒有網絡輿論來監(jiān)督社會職責,所以丑惡不堪的事情時有發(fā)生,也不會受到多大的關注,即便是知情的人,也會為了自保緘默不語。
申雪就在那樣的環(huán)境下成長,被羞辱也是家常便飯,羽蒙閉上眼睛都能想象到她遭受過何種罪惡,頭發(fā)、臉頰、身體的每一寸肌膚,甚至連大腦,精神……
如果自己承受的是這些,也許當初自己走上星輝大樓的年紀,還會再小一點