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不能責怪他,素來說,越是承受過苦難的人,他的心地越是純良。
那些見過這世間最大惡的人,反而能擁有這世間最大的善。
反而,一直安然無憂的人,總想著在平靜的生活里多看一道罪惡,他們對罪惡充滿新鮮感,充滿捕食趣味,只因為心中僅有的那一點獸性,就讓另一個生命墮入無盡的黑暗。
自私,邪惡,不可原諒。
在事務所呆了這么久,她從來沒有真正的覺得自己所做的事情是自己向往的,這一次,羽蒙改變想法,她甚至有一直待在事務所的想法。
在這里除暴安良,還所有純良公道。
世人都說,公道自在人心,可是那些持有公道的人,往往是擁有資源,游走在上層社會的人,底下的人怎么苦難,都是他們所不見的。
從口袋里掏出幾枚硬幣,撒灑落在街販面前,踐踏他們的尊嚴,滿足自己的私欲,偽慈善,看起來多么的可笑……
在階級財富面前,尊嚴根本不值一提。
他擁有著一切,既可以在兩個族群之間自由穿梭,在人群面前裝好人,也可以在黑暗之時掩藏所有,做一個惡人。
黑夜就要來臨,烏云永遠不會散去,人心渙散之處,也正是罪惡動身之處。
曾有一位偉人說過,這世界上最不能直視的,一個是太陽,一個是人心。
我沒有見過人心有多么險惡,我只是真真切切的看見……人心之上,可以有人嗜血而歡。
羽蒙坐在事務所里,傅林像之前一樣坐在她的對面。
因為她的安排,事務所會議室里沒有其他任何人,她只想單獨的跟他聊聊關于那個可憐的女孩子。
這世間難以言說的事情太多了,無論是申明,還是傅林,或者之后的申雪,都因為命運的轉折而承受著許多的狀況,如若真要她現在去向所有人解釋清楚這其中之事,她恐怕也做不到。
可是,當她坐在傅林對面的時候,她更迷茫。
到底是因為什么才能讓這樣善良的人,去做一件對其他人來說匪夷所思的事情。
“明明你想守護她,你做這些又是為了什么?
我們調查過之前申雪錄音里的聲音,那槍支就是你們隊伍里面的,可你這么做又是為了什么?”
對方臉上的笑容,在羽蒙這一問里,漸漸消失,進而露出羽蒙看不懂的復雜神情,“你說什么?”
“你不用再繼續裝了,我去見過申明,你做的所有事情我都知曉。
可這么做,你能得到什么好處呢?
難道僅僅是為了樂趣?
你不覺得可恥嗎?
你是個軍人,軍人講究的是什么?你做到了嗎?”
不知道為什么,原本要流出去的眼淚變成了一句句責備,句句砸向傅林的心坎。
“你說清楚。”他還是十分淡定,依舊不為羽蒙的話所動。
但是羽蒙有些急躁,心情也因為之前自己所搜索的那些顯得有些暴躁。
“我說,你不應該對一個女孩子做出那樣的事情,即便她是你的妻子。”
這一問,傅林低下了頭,不知道在思索些什么。
……
過了兩個時辰,事務所會議室里依舊沒有動靜,一群人圍在外邊議論紛紛,不知道里邊的人究竟在說些什么,時間長了之后,大家也就各自去干自己的事情去了,不再留守。
這時,屋子里突然傳來玻璃破碎的聲音……
羽蒙顫顫巍巍的收回自己的手腕,盯著面前的傅林,眼神里滿是不可思議,“怎么會這樣?你是說那個害她的人……不是你?可你事先為什么不告訴我們這些呢?”
“我想自己查清楚。”
“所以申雪并不知道?你告訴她了嗎?”
傅林搖搖頭