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玨如今年紀尚小,若是為了接近那張先生就用盡心機的話,只怕為時過早。
待明玨年紀大些,她再把和石泉的那婚事退了,努力賺錢,請來先生,單獨教授明玨學識。
待明玨學有所成,考取功名,再去接近那翰林院的張先生,求張先生點撥。
或許明玨就可以憑借張先生的點撥,出將入相也說不一定。
看著明玨漸漸走遠,盛明玉也就沒有繼續跟著上去,而是順著來路走了回去,去找仍在原地等著她的安心。
找到安心后,盛明玉找了間臨街的茶館,她與安心二人,便去了茶館喝幾盞茶。
所幸她今日出門之時,特地叫安心找了幾吊錢出來,不然她今日出門,只怕是連碗茶水也喝不了。
喝過茶水,盛明玉拉著安心的手,在街上閑逛起來。
久不出府的安心,跟在盛明玉的身后,看什么都是一副好奇的模樣。
想要走過去,摸一摸,探一探。
盛明玉看著安心走在一個賣脂粉的小攤前,瞧著她拿起小攤上擺著的一個用青瓷盒裝著的胭脂,打開來看了一眼,又聞了聞胭脂的味道,摸了摸身上,并無任何銀兩,只能把那胭脂又再次放下。
上一秒剛放下,下一秒又拿了起來。
如此反復幾遍,連脂粉攤上老板,都厭煩了安心,一把奪過她手里的胭脂。
“姑娘,若是沒錢,就別擋著我做生意了。這盒胭脂也不算貴,就兩吊錢。”
就兩吊錢?
可如今她連兩吊錢都沒有呀。
安心在盛明玉身邊伺候多年,雖說是盛明玉身邊的大丫鬟,按理來說,月例銀子應該不少,至少眼前這盒胭脂,她應該還是有閑錢買的。
可盛家家道中落,丫鬟仆婦小廝們的月例銀子,以前都是盛明玉變賣家產發放的,后來實在是入不敷出了,索性就遣散了一些好吃懶做的丫鬟仆婦。
如今府里留下來的丫鬟仆婦小廝,都是跟了盛家十幾年的,或是家中沒了親人,無處可去的,只能留在盛家度日,或是和盛家有了感情,離不開盛家的。
安心便是屬于前者,也屬于后者。
盛明玉小的時候,盛夫人就指了她來伺候盛明玉。直到夫人去世,姑娘出來當家做主,都是她一直陪著。
如今她的月例銀子,一個月不過一吊錢,眼前這盒胭脂,要她兩個月的月例銀子,她如何舍得?
看著安心在脂粉攤前躊躇半天,盛明玉知道安心想要這盒胭脂,可兩吊錢她實在是拿不出來。
既如此,她索性幫她買下吧!
掂量了一下錢袋里的銀子,只有剛好兩吊錢了,若是買了這盒胭脂,只怕就不能再買其他的了。
實在不行,和老板講講價。
盛明玉走近安心,走到那脂粉攤前,拿起安心方才放在手里的那盒胭脂。
“老板,這盒胭脂怎么賣?”
看著盛明玉的穿戴打扮,老板就猜想眼前的這位姑娘,必是富貴人家出來的姑娘,已經做好了準備訛盛明玉一筆錢的準備。
眼前這盒胭脂,只怕配不上她的身份。
老板想要拿出上好的胭脂水粉出來,給盛明玉看看。
“姑娘,這盒胭脂小人怕配不上姑娘的身份。小人這里還有更好的,姑娘可要看看?”
話音剛落,那老板就已經從旁邊的木匣里,拿出了兩盒用白瓷裝著的胭脂。
他都已經拿出來,還問自己看不看?
這不是明擺著嗎?
不過她只看看,也不會真的買。
盛明玉伸出手去,接過了老板遞過來的那兩盒胭脂。
“姑娘,這可是上好的胭脂呀!若是姑娘兩盒都要,小人給姑娘算便宜點,五兩銀子。”
五兩銀子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