戴沐白忽然道:“竹清在外面叫我了,咱們今先到這里吧。”
“嗯。”
王風輕打響指,喧鬧的聲音截然而止,整個世界按下了暫停鍵,隨后被深沉的黑暗籠罩。
戴沐白睜開眼,便看到面露擔憂之色的朱竹清。
“沐白,風哥,你們怎么睡得這么沉,是不是哪里不舒服。”
戴沐白晃了晃腦袋,只覺得精神困倦,身體近乎掏空,四肢酸軟,不由得感嘆在里面打的有多爽,精神力就被抽的多狠。
見朱竹清一臉的愁容,強打起精神安慰道:“不必緊張,風把我拉到他的精神世界暢玩了一番,里面真實與虛幻顛倒,光怪陸離,讓人流連忘返,一時忘了時間。”
只字不提自己在里面被虐了。
聞言,朱竹清這才放下心來。
王風拉開簾布,夕陽的余暉灑滿大地,森林便披上了一層金色的紗衣。
驢車停在離道路不遠的一處空地,兩頭毛驢搖著尾巴,啃食著路邊的青草。
這里是趙曉峰所選擇的今夜臨時休息之地,周圍地勢開闊,寂寥無人。
朱竹清給戴沐白換好藥后,便隱入周邊昏暗的樹林打獵,很快就拎著幾頭野雞、無毒草蛇的尸體和枯草薪木回來。
鋪成井字型的木堆,隨著火石的摩擦,幾枚火星落入絨草之中,很快便響起爆竹般燃燒。
深夜,在砂鍋中燉煮的的雞蛇煲咕嚕咕嚕的冒著熱氣,野雞被竹串貫穿,橫放在篝火上炙烤,散發著誘饒香味,不時有黃金油漬滴落,柔嫩的皮肉被烤得微焦、香脆。
朱竹清守在用石塊堆砌的灶臺前,不時添加柴木,燒得爐火平穩,瓦煲里的藥材,黑汁沸騰,散發苦澀味道。
戴沐白看了眼散發著面前苦味的藥湯,余光瞟向一旁大口吃肉喝酒的趙曉峰,嘴里的唾液不停分泌,忍不住撒嬌道:“竹清,我也想吃雞腿。”
朱竹清全神貫注,拿著一柄破爛的竹扇,輕輕揮動,控制著火候煎藥,頭也不回的道:“不行,風哥了,你現在需要忌口,只能喝藥湯。”
趙曉峰左手拿著燒雞,右手拿著酒葫蘆,一邊吃一邊故意大聲嚷嚷:“竹清啊,你這手藝真是絕了,這燒雞配酒,萬金不換啊。”
氣的戴沐白咬牙切齒。
朱竹清淡然一笑:“還是風哥教的好。”
葫蘆藤卷起勺柄,舀出一勺湯液,王風淺嘗一口,不咸不淡剛剛好的鮮味順著喉嚨滑入胃里,整個身體一下子就溫暖了起來。
王風夸贊道:“你這是要捧殺我啊,這明明都是你自己努力的結果。”
朱竹清以前私下請教過王風野外生存的一些生活技巧,里面包括了一些烹飪和燒烤的廚藝技巧,但這種最多算是相互交流,探討問題罷了,可不敢邀功。
朱竹清覺藥物煎得差不多了,揮舞的竹扇漸停,倒出一碗散發著刺鼻苦味的湯藥。
戴沐白苦著臉,一口一口將朱竹清舀來的湯藥喝下。
以他的傷勢恢復速度,這樣的苦日子還得持續半個多月。
如果一路順風的話,這也是他們回到星羅城所需花費的時間。
而那時,就進入四月份了,也不知道胖子他們在星羅皇家學院過的怎么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