仇人殺來了,白鷹母妖一口圇了。
情人變心了,白鷹母妖一口圇了。
弟子戰敗了,白鷹母妖一口圇了。
最可怕的是——
白鷹母妖的親妹子怯懦地哭泣,她一口圇了。
白鷹母妖的親生子重傷不治,她竟也一口圇了!
能入口的,白鷹母妖都能一口圇掉。不能入口的,白鷹母妖亦能一口圇掉!
在師傅白鷹母妖面前——
不能哭泣,不能生病,不能失敗,不能背叛……
只能服從!
面對如此暴戾恣睢、六親不認的師傅,小鳶的字典里卻從來沒有害怕兩個字。這也是為什么白鷹母妖在千余弟子中,最寵愛小鳶的原因。
從小跟著師傅耳熏目染長大的小鳶,骨子里浸著一種對白鷹母妖變態的尊敬、仰慕與自豪。她也想變成白鷹母妖一樣強大、兇狠的妖,肆無忌憚地為所欲為。
直到遇見他——一只生存在山野之間的無名小樹妖。
沒遇見他之前,她痛恨一切柔弱的、怯懦的、法力低下的妖,她覺得那樣的妖不佩在這刀槍綿連的妖魔戰火中茍延殘喘。
偏偏這個世界上,真的有一見鐘情。
見到他的第一眼,小鳶便驚詫于他的英俊與溫柔。
他仿佛是這混沌妖界的一道白月光,那么與眾不同,純潔地令內心陰暗的她,情不自禁地被這片如夢似比的光明所迷惑。
因為他,讓她遺忘了很久的“恐懼”兩個字浮上心頭。
他不強大、不勇敢、不兇狠、不毒辣……
無論是哪一點,都不是師傅白鷹母妖喜歡的類型。他若是出現在白鷹母妖面前,那一定是被師傅一口圇掉的食物。
她一直小心翼翼地藏著掖著他,害怕被師傅發現。可是現在,師傅要帶著她遷移,如何才能將他也一并帶上呢?
而此時此刻,無人谷中的月魄更是頭疼,這也是他這幾日沒有心情哼唱、沒有時間探尋洛不靈力傳音的原因。
他時刻保持著高度的警惕心,這些時日既緊張又疲憊。
白眉雖然離去有些時日了,可月魄總擔心它悄無聲息折返。他曾經目睹過白眉的偷襲術。一只龐然大物,竟能神不知鬼不覺地臨近,殺得獵物措手不及。
他自己便曾經遭遇過白眉的驚嚇,好長一段時間不敢從虎穴旁經過。
但這只是他頭疼的緣由之一,更讓他頭疼并膽戰心驚的是——
近日來,無人谷莫名出現一些動物的尸體,小到鳥雀、山鼠,大到麋鹿、野豬,這些動物的尸體上似乎什么傷痕也沒有。
心驚肉跳的月魄尋了好久,才發現在它們的脖頸之側有兩點極細小的傷口,隱沒在毛皮之中。若是不細細察看,根本無從發現。
就比如今日,月魄將小家伙安置在一處隱蔽的山穴中,悄悄去林間采了些草藥和野果,返回時聽見奇怪聲響,連忙尋聲察看。
走了幾步,便發現一只灰兔趴在草叢間一動不動,月魄觸了觸灰兔的背,體溫尚熱,卻已經沒了呼吸。
于是,月魄將灰兔拎起來察看,果真在其脖頸之側又發現了兩點極細小的傷口。
這究竟是什么干的?
正思忖,突然聽見附近似有輕微的呼吸,驚得月魄連忙飛身上樹,緊張地透過枝葉關注林間。
良久,林間卻沒有一絲一毫動靜。
想到小可愛仍孤身躺在山穴之中,不知為何月魄有種強烈的預感——小可愛會有危險!
于是,他按納下查探究竟的心,悄悄離去。
當初白眉莫名其妙瘋了,將小家伙咬得遍體鱗傷,鮮血淋漓,渾身冰涼,那幾日,月魄總擔心它再也不能蘇醒。
好在這小家伙看上去脆弱,生命力卻格外頑強,在月魄的照