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美人吐氣若蘭,娉娉婷婷走到瓊玉子琴臺前三米開外,回眸輕笑道——
“當年,我們在后山亭臺相識,這玉雨琴亦如今日,斷了一弦,玉郎的一曲即興之作,成了我們琴瑟和鳴的定情信物,轉眼已是六百年,不知玉郎還記得否?”
美人聲音如美妙天音,余音裊裊,繞耳不絕。
瓊玉子微微點了點頭,
見瓊玉子未作回應。
“玉郎!玉郎!”
女子又輕喚了幾聲,才見瓊玉子的眼中有了幾縷溫柔之色,他沖女子微微笑了笑,點點頭。便將玉雨琴重新置好,凝氣沉思片刻,溫柔撥開琴弦。
瞬間,山間飄起柔情似水的琴聲。
女子見狀,笑意盈盈,隨著琴聲,蓮步輕移,翩躚起舞,云袖翩翩惹蝶飛,玉腰纖纖擰花鈿,舞步輕盈,舞姿清雅,一顰一笑動人心魂。
玉郎撫琴,雨姬輕舞,郎情妾意,綿綿不絕,此情此景,令人沉醉。
一曲終了,一舞方歇……
“師父,請喝茶——”
不解風情的小侍端著茶水奉了上來,將瓊玉子從美夢中驚醒,待抬頭再看時,剛才還在琴臺前笑意盈盈的天仙美人早已消失不見。
“清風!”瓊玉子喚小侍道,“方才可有仙人前來?”
小侍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,左右望了望,除了師父和師兄弟,并不見有其他人,只好傻乎乎回答道——
“師父,荊一州天宮兆真人原定今日前來,因有事改成明日,今日并不曾收到其他仙人的拜訪函。”
瓊玉子又望了望其他弟子,個個臉上全是懵懵的表情。心中不免暗嘆道,“六百年了,雨姬,我還是對您念念不忘啊!”
……
回頭再說無人谷中——
那日,月魄飛竄入山穴,正見小可愛軟綿綿地倒下去,嘴角淌著血縷。山穴之中,卻并不見兇手的影蹤。但那可怕的呼吸聲似乎還在耳邊,緊張又害怕的月魄抱起小可愛,便慌慌張張飛出了山穴。
懷中小可愛的體溫一直冰涼。這段日子,它可真是多災多難,先是從氣洞落入地下寢宮遭遇生命危險,接著母親白眉又瘋掉了,差些將它咬死,最后竟棄它而出走。這一次,不知它在山穴之中,又遇到了什么可怕的事,昏死了過去,不知道還活不活得過來。
最讓月魄擔心的是,它的體溫一直冰涼。似乎自月魄從地下寢宮中抱出來,它的身體便沒有溫熱過。
爬上山穴之外的大樹之巔,月魄連忙看了看小可愛的脖頸,還好,沒有那可怕的細小傷口。
這段時日,無人谷里一直迷漫著詭秘又恐怖的氣息,雖然不知道那令人毛骨悚然的兇手是何方神圣,也不知道它到底隱藏在哪里,但月魄一直覺得有一雙既邪惡又饑渴的眼睛,正在暗處死死盯著自己。
無論他走在那里,那目光如影隨行,令他芒刺在背,膽戰心驚。
此時此刻,他不知道抱著小可愛藏到哪里才算安全,他警惕地眼觀六路,耳聽八方,在無人谷的大樹之巔竄來竄去。一直竄到他認為最高的一棵大樹之上,他才停了下來。
這棵大樹枝葉茂密,藏于其中,外人很難發現。最重要的是,還能擋風遮雨。
這不,一場山雨說來便來,在無人谷中瓢潑而下。
自在地下寢宮遭遇可怕事件之后,月魄一直不敢扎扎實實睡覺。這場大雨仿佛一首催眠曲,疲憊不堪的月魄幫小可愛敷了些草藥,便昏昏睡去。
睡著睡著,迷迷糊糊中,月魄竟作了一個噩夢。
夢中,他恍惚看見——
一向呆萌乖巧的小可愛,望向自己的眼,變成了那雙既邪惡且饑渴的眼睛,正貪婪地凝望著自己的咽喉,口中涎著潺潺的口水。
這恐怖的一幕,嚇得月魄渾身一激靈,醒