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小莄,對不起,今生我欠你太多,下輩子、下下輩子、永生永世,求你讓我償還……”風中傳來協(xié)血的哭泣。
“大人,從一開始,您就打算假我之手,害死小莄,對嗎?可是明明協(xié)血太子才是您的仇人,為什么您……”洛不不解地問鬼母。
“合兒公主此言差矣,協(xié)血和夏侯莄是大人恨了四百年的仇人,誰亦逃不脫。只是這夏侯莄太蠢,協(xié)血如此待她,她理應一刀捅了協(xié)血才對!”邪鬼有些忿忿不平。
聽聞此言,堵在洛不心頭的疑問似乎有了一些答案。
讓夏侯莄為協(xié)血傾盡所有,在臨死之前被人揭下心上人陰毒冷漠的真面目,以及被告知被至友親手毒殺,可謂奸毒之至。
因愛生恨,在她知曉一切真相后,將手無縛雞之力的協(xié)血帶至她面前,無非就是想讓她親手捅了至愛至恨之人。
滅一個人,在身體上捅一個窟窿算什么。
屠人屠心,讓夏侯莄心灰意冷,連魂靈都舍棄生的欲望,才是覆滅的最高境界。
正所謂希望愈大打擊愈大,勝利的曙光即將披在協(xié)血身上,只差零點零零零零……壹秒。算計一生的魔太子協(xié)血眼看大功即成,卻在最后一刻被自己算計之人無情反殺。這是多么諷刺多么誅心之事。
此計一箭雙雕,惡毒之極,若是算計在旁人身上,必定百分之兩百成功,偏偏算計之人是夏侯莄,這個傻傻愛了協(xié)血三生三世連愛人真名亦不知的女子,不僅在臨死之前選擇原諒,而且耗盡生命最后一絲靈力,只為保全他的生命……
可是,恨了他們幾百年的鬼母又怎么可能任他們用已經(jīng)虛弱之極的靈力與法術(shù),讓協(xié)血溜之大吉?
洛不有些擔憂地望向鬼母,卻見鬼母一動不動立著,似乎并不想動手,甚至連一直嘰嘰歪歪像打了雞血的邪鬼亦莫名其妙沖著自己笑,沒有一絲想去的跡象。
不知為什么,鬼母、邪鬼愈是如此,洛不心中愈有感覺不妙。絕不是鬼母、邪鬼被感動網(wǎng)開一面,而是他們必定已經(jīng)妥妥安排好了一切……
洛不正思忖,忽聽一旁上官紫姝驚聲問道——
“蘇飛仙呢?有誰看見蘇飛仙了!”
眾人聞聲望去,蘇素早已不知所蹤。
“奇怪,蘇飛仙剛才還在我面前,怎么轉(zhuǎn)眼就不見了?”原先離蘇素最近的小王子婼迪然滿臉問號。
“是啊,夏侯飛仙毒發(fā)時,我還看見他又緊張又擔心的樣子。”
“我記得銀李葉飛來時,他看著銀李葉好像流淚了。”
……
既然協(xié)血、夏侯莄赴死之路已經(jīng)被鬼母捏拿得妥妥,那被鬼母認定為協(xié)血一根青絲的蘇素想必亦是在劫難逃。至于什么劫數(shù),洛不第一直覺便是被神不知鬼不覺動了手腳的神丹妙藥,連妖神都中招,更何況元氣大傷的蘇素。
“公主小心!”突然,一直小心翼翼盯著鬼母與邪鬼的幽魂一聲驚叫。
余光中有道紫色光影襲來,眼看洛不避之不急,妖后應琳已躍至她面前,擊落紫色光影。
看清地上所落之物,洛不和月魄皆大吃一驚,“紫光戟?!”
月魄伸出手去,欲取紫光戟,突然頭隱隱作痛,視線逐漸模糊……
“紫光戟,你怎敢偷襲?”洛不厲聲質(zhì)問。
“抱歉冥神,我是一件法器,必須服從主人命令。”紫光戟無可奈何答道。
主人命令?!
洛不驚望月魄,方才發(fā)現(xiàn)月魄神情有異,額頭脖頸全是豆大汗珠,心中暗道一聲“不好”。
是青維兒——正在搶奪月魄的魂靈。
“對不起,冥神,月魄……”紫光戟唯唯諾諾說道。
“滾開!”洛不甩手擊飛紫光戟,“月魄!月魄!”
從來沒有如此害怕過。
大意輕