聽聞這個消息,神荀頓了兩秒,下意識道:“不可能。”
靈兮凌厲的眼神射向他,反問道:“為什么不可能?”
公習早在百年前就被神族推上了斷頭臺,在眾人面前被天鍘斬殺,頭顱滾下,血濺四尺,她可是親眼看見的。
被天鍘斬掉的神族不可能會有還生的機會,公習必死無疑,可眼前這個人為什么會說不可能?
神荀沒有理會靈兮的質問,他垂著頭看著地面一處,腦海仿佛一團棉絮,被靈兮輕飄飄一句話給吹散了,現在一片混亂。
他自是不相信公習已經死了,可如果沒有死的話,又為何這么多年來找不到他的身影。
如果公習死了,以他的性子,勢必會毀了自己的東西,可這些年來,他胸口除了偶爾有些鈍痛以外并沒有瀕臨死境的感覺,憑這一點,他肯定公習沒有死,而是用了什么辦法逃脫了。
可三界之大,他若是還活著,又會去哪呢?
“你在想什么?”
神荀抬眸,靈兮的面容近在咫尺。
“沒什么。”
靈兮又問了一遍方才的話:“你為什么不信公習已死?”
神荀收起心中思緒,敷衍道:“對于公習的傳聞,我略知道一些,我只是不太相信他的下場竟是被天鍘斬殺。”
靈兮狐疑的眼神審視他,聞言嗤笑道:“以他的為人,被天鍘所殺算是便宜他了。”她攥緊玉拳,冷聲道:若是換做我,定叫他魂魄盡散,尸骨無存!”
冷厲刺骨的話語從她口中說出,令人不寒而栗,與之前溫婉柔順的形象判若兩人。
看來再和善的人也有炸毛的時候,尤其是女人。
聽她所說,對公習的恨意溢于言表,想必兩人之間必有深仇大恨,不知與她身死又有什么關系。
靈兮說完此話便不再開口,轉身獨自一人飄了出去。
神荀目視她的背影,直到靈兮消失不見才收回視線。
呆立片刻,突然衣袖被輕輕拽了下,神荀低頭看去,只見化為原型的九頭烈火鳳站在他身側,小巧靈活的腦袋蹭著他的衣袖,赤紅的眼珠引導著他看向青和的方向。
神荀順勢看去,只見樹棺旁的青和渾身被乳白色的光芒包裹著,在她周身閃爍著白色的光暈,這是晉級的征兆。
神荀想起之前在黑海前的那片曇花花海時,青和就隱隱有晉級的意思,只是被她壓了下去,如今看來是壓不住了。
周圍沒有旁人,除了一個躺在棺材里不能動彈的植物人祈容之外,就只剩下他,所以他理所應當的走到青和身旁為她護法。
其實在這種地方也用不著護法,因為就憑外面那顆活了上千年的老樹根的實力,沒人進的來這里。
可他還是這么做了,傻站著太無聊,他只是想找點什么事情做而已。
白色的光暈逐漸增強,把青和整個人都裹了進去。
修為晉級前期不顯,但到了青和這等級別,每晉升一級就會引起天地變化,風雷滾滾,飛沙走石都是可能發生的,只是如今在這神樹空間內,又有神荀護法,自是不會有這種情況發生。
晉級的過程是漫長而艱難的,神荀靜靜站在一旁凝神靜思,九頭烈火鳳在空間內蹦蹦跳跳,毫不畏懼神界純凈的靈氣。
氣氛變得安靜平和。
神界,夙風神君的寢殿內,陰冷肅殺,前來送膳的宮娥急匆匆的來又急匆匆的走,離開時都磨搓著胳膊,許是受不了殿中的寒氣。
最后出來的一個宮娥離開神殿后,直到很遠的地方才對另一個宮娥悄聲說道:“這夙風神君的喜好真是令人琢磨不透,殿中什么擺設也沒有,空氣冷的讓人受不了。”
另一個宮娥道:“你小點聲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