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剛蒙蒙亮,素月便來敲門,在她身后自然是經(jīng)常服侍蘇澈藥浴的那個健壯丫鬟。
一番忙活,聞著藥香,蘇澈卻是在浴桶里睡著了。
到時辰后,素月進門,看著他安穩(wěn)熟睡的面龐,笑了笑,也沒喚醒他。
當天光大亮之后,蘇澈醒來,看到了一旁案幾上放的早飯,還是溫熱的。
“少爺,慢點吃。”素月推門進來,細聲道“讓他們等著就是了。”
蘇澈狼吞虎咽,間歇說了句,“這可不成,定好的時辰可不能晚了,不能遲到。”
素月有些心疼。
……
去皇宮的路上。
馬車里,蘇定遠閉目養(yǎng)神,蘇澈壓下心中激動,擺坐靜樁,運轉呼吸法。
蘇定遠眉頭微挑,有些疑惑地看過來,這是樁功,卻異于龍象伏魔樁,而且這呼吸有序,卻并非他所見所教的任何法子。
難道這小子還從別處學了武功?
不過依蘇定遠的見識自然能感知出這呼吸法多有奇異,見也無害,便沒問。
但他還是說道“你之前是練樁煉體,現(xiàn)在又學劍,將來無鑄非無鑄,混元非混元,各占一半。以后的修行,會比常人困難許多。”
蘇澈點頭,“我能堅持。”
“嗯。”蘇定遠點頭,道“當世用劍最強的是天山劍派,但其宗門內盡是女子,鎮(zhèn)派心法屬陰,你也學不成,葉子也就沒傳你。”
蘇澈聽了,驚訝之余也多是感動。
凡是鎮(zhèn)派心法必是傳承,非門中真?zhèn)鞯茏硬荒軐W,一般也就是能學前幾層的樣子。
葉梓筠是天山劍派當代傳人,是學了的,但每個門派都有規(guī)矩,不是門中人不能私授功法,違者門規(guī)處置。
既然自家父親這么說,那代表葉梓筠肯定是能傳給自己的,而要冒如此風險,蘇澈的確心有感動。
蘇定遠只是看他一眼就知道他在想什么,當即搖頭,淡淡道“她傳你,是因為我曾救過她的師傅,而子衿是她的師妹。換句話說,就算她不傳你劍法,子衿以后也會教你。”
蘇澈張張嘴,“所以,她要是傳了我劍法,就能替她師傅還了父親的救命之恩?”
“你還不蠢,讓你學劍是學對了。”蘇定遠說著,接著冷笑一聲,“這恩情,她一輩子也還不了。”
蘇澈暗翻白眼,不過,他也明白了父親說這番話的意思。
別人的善意或是主動給予的好處,背后很可能藏著更深的算計,而且或會牽連到其他人。
“越是漂亮的女人,就越會騙人。”蘇定遠說道“她們殺人,手上不沾血。”
蘇澈沒來由地打了個冷顫。
想到葉梓筠那般清冷,可對自己從來都是平和的樣子,他晃了晃頭,自己果然還是太年輕,容易相信別人。
蘇定遠看了他一眼,無聲一笑,葉子當然沒有那么多心思,這不過是他見縫插針,順口教育下兒子罷了。
遠在北燕天山峰頂?shù)娜~梓筠卻是打了個噴嚏,望著眼前的云山霧海,微微蹙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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