另一處雅間。
布置頗為精致,有熏香,有書畫,有花草擺放,干凈整潔卻又帶一點曖昧—如果房中沒有那衣衫略有不整,臉色酡紅的六位姑娘的話,倒真算是典雅之所。
“哎呦,清哥兒你可算是來了,琴姑娘一個勁地問你上哪了。”
“這位想必就是令弟了吧?”
雅間中除了那六位抱著樂器的姑娘外,還有四個隨意坐著的青年,年紀跟蘇清差不多,他們穿著華貴,舉止隨便,此時俱都帶笑。
想來,他們便是蘇清的同窗了,蘇澈想著。
“來,給你們介紹一下。”蘇清干咳一聲,拍了下蘇澈的肩膀,“我弟蘇澈,將軍府日后的少將軍,今兒個剛剛考完武舉,你們喊他阿澈便好。”
然后,他又指著房中那起身抱拳的四人依次介紹一遍。
綽號‘京城包打聽’的禮部侍郎之子包文煥,有些斗雞眼的戶部主事之子郎仁,穿著最為低調(diào)但手上盤了串翡翠石珠的員外之子陳廣平,宮里姚貴妃的弟弟姚子謙。
蘇澈自是一一跟他們抱拳寒暄,卻多看了姚子謙一眼,無他,自己在武舉上被萬花樓針對,對方一直囂張跋扈仗的就是萬貴妃的勢,如今又見一個貴妃的弟弟,難免他心里有些異樣。
蘇清不動聲色地看他一眼,而后笑著攬住姚子謙的胳膊,道“我知道你對宮里的事兒好奇,有子謙在,什么事問他都門兒清。”
包文煥笑道“我才是包打聽啊,有事問我才對。”
“咱們也別干站著了,都坐吧。”郎仁是眾人里貌相上最像讀書人的,身子骨看著也很柔弱單薄。
而他腰間掛了個玉色的好像香囊一般的物件,不過要大一些,鼓鼓脹脹的。
眾人坐了,蘇清看見蘇澈目光,便指著那香囊道“你別看三郎人模狗樣的像個讀書人,可他喜歡雕玉,那袋子裝的就是他的一套寶貝。”
既然是自己珍貴的東西,自然不能輕易給人看,蘇清知道這個道理,蘇澈也明白。
“你還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。”郎仁指著蘇清笑道。
姚子謙卻是給蘇澈倒了杯酒水,問道“你想打聽宮里的事兒?”
蘇清此前是隨口一說,為的是拉近彼此的關(guān)系,而宮里的事情哪能是隨便打聽的。
可姚子謙自認閱人無數(shù),他方才從眼前這人的眼里看到了一絲探究,這說明,他對宮里的事情是有興趣的。
蘇澈搖頭一笑,“我哥就是隨便一說,宮墻森森,咱打聽什么的。”
姚子謙見此,也就不說了。
“別愣著啊,倒酒,倒酒。”蘇清看著那有些拘束起來的六個姑娘,笑著說道。
“哎。”那六人應了,此前卻是緊了緊衣衫,這回也殷勤起來。
其中有個抱琴的女子,湊到蘇清邊上,兩人低聲說著什么。
他們每個人都有姑娘陪著,那陳廣平給邊上兩女使了個眼色,后者便朝蘇澈這邊擁來。
“我自己倒就好。”蘇澈說了聲,而心里想的卻是蘇定遠和周子衿為何還不來,那樣的話,自己倒有理由走了。
在這雖然才坐了半刻鐘不到,他卻是看的出來,這幾人雖然對自己禮遇,可或許是此前經(jīng)歷緣故,也可能是不那么容易接納,彼此間總有幾分疏遠隔閡。
“阿澈也喜歡玉嗎?”邊上,郎仁湊過來,問道。
他卻是在看蘇澈腰間的那塊佩玉。
蘇澈點點頭,“喜歡。”
他這么說,是因為眼前這人看著自己那塊玉時的眼神有些火熱。
此前在酒館拿出來的時候他沒想太多,可后來才驚醒這是素月送自己的,怎么能隨便給他人呢,這回便更緊著了。
“哈哈,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