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后一場。
高堯看向蘇澈和萬花樓,笑瞇瞇地開口,“切磋比斗,點到為止。”
萬花樓撇嘴,道“蘇澈,你用不用再休息會兒?”
“不必。”蘇澈說道“已過半刻鐘,足夠了。”
萬花樓笑笑,輕功施展,飛身上了擂臺。
“看來他也沒有疏于修行。”方景然看了眼,欣慰道。
萬貴妃笑得眉眼彎著,“那是自然,他一向努力。”
“不過想不到蘇澈竟也會天山劍派的武功。”方景然看向對面的蘇定遠,忽然道“聽說周屠的女兒前些日子不辭而別了?”
周屠,便是周子衿的父親,大梁曾經有名的任俠,為刺燕康而死。
蘇定遠道“女兒大了,該出去見見世面,并非不辭而別。”
“哦。”方景然點頭,“我倒是忘了,她還是紫虛真君的弟子。”
當今不管是武道還是修行,皆不出佛、道兩門,其余百家或有武道通玄,但除卻儒家之外皆是不盛不顯。
而天山劍派便屬道門,紫虛真君,便是天山劍派如今的掌門,女冠,也是葉梓筠的師傅。當然,蘇定遠和她之間,也是有一段恩怨情仇。
方景然此言,未嘗沒有深意。
蘇定遠淡笑一聲,“陳芝麻爛谷子的事了,都忘得差不多了。”
萬貴妃有些好奇,“陛下在說什么?”
“算啦,既然蘇愛卿不想提,那咱們就不說。”方景然笑道“還是看這武狀元會落在誰的身上吧。”
擂臺上,萬花樓折扇緩緩而開。
“想不到,最后竟是你我相爭這魁首。”他說道。
蘇澈同樣道“我也沒有想到。”
“你覺得自己能贏嗎?”萬花樓問道。
“這得看你。”蘇澈道。
萬花樓冷笑,“口舌之利。”
“那,你贏不了。”蘇澈說道。
萬花樓沒再說話,直接撲身而來。
他的身法很怪,動時殘影重重,快而詭譎難辨。
蘇澈拔劍,一劍刺出。
叮!
劍尖與白玉扇骨相觸,那折扇上附著的真炁潰散,象牙玉的扇骨上出現了道道裂痕。
萬花樓眼露意外之色,隨后便一掌拍出。
掌出若驚龍,令人心神震顫。
蘇澈眼中恍惚只是一閃即逝,但對方手掌已經臨身,他索性微微屏息,硬抗了這一掌。
咚!
如同敲擊悶鼓,萬花樓手腕一顫,臉上閃過一抹痛色。
他這一招驚龍掌雖是惑神武學,殺傷不顯,卻也不是誰都能以肉身硬挨的,就算是披甲之人,被這一掌打在身上也要受內傷才是。
可眼前這人,竟連晃也未晃,如若平常。
在這一掌之間,蘇澈已經落劍,劍削而扇骨碎裂,白玉飛濺,扇面被劍風帶動作響。
萬花樓匆忙棄扇,腳下一踏,身形爆退。
可蘇澈自是不會給他反手機會,長劍出而如送帖,緊隨其身影,劍鋒不離萬花樓喉間三寸。
無比冰冷的寒意讓萬花樓渾身寒毛倒豎,在這一刻,看著眼前面無表情的那人,他竟生出一種對方要將他一劍刺死的錯覺。
不,這不是錯覺,萬花樓心神一凜,他就是要殺了自己!
當即,他一聲怒喝,后退之時雙掌朝前一合,其上隱有金芒流轉,竟是打算直接去奪劍。
然后,他便看到持劍之人似是冷笑了一下。
“不好,放手!”亭中,一直密切關注的高堯臉色一變,急忙傳音。
可萬花樓雖然聽到了,卻也慢了。
傳音入密如何能比過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