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到底是什么人?”元歌沉聲道。
方才兩人一個在明一個在暗,只是試探性地交手,可就是這樣的接觸,便足以讓他看出,眼前之人的武功,不在他之下。
并非是看出對方具體境界,只是在動手時的氣機反饋,就已經展露許多。
這是很難令人相信的事情,一個如此年輕的人,竟已有了這般修行。
蘇澈道“一個有些可憐的人。”
元歌皺眉,覺得對方遮遮掩掩,說話實在讓人不舒服。
然后,他便聽眼前人繼續開口,“被人算計,親人喪命,不可憐么?”
元歌思索片刻,嘴角一抿,“死的人…你被誰算計?”
“喬芷薇。”蘇澈說道。
在聽到這個名字后,元歌雙眼下意識瞇了下,然后短短的時間里,便將一切都想通了。
門中傳言喬芷薇突破在即,或不日便可入三境,只是需要一點運道。
喬芷薇之師瑤無艷囿困多年,功力停滯不前,非有機緣不可寸進。
喬芷薇數月前參加武舉下山。
武舉結束時,瑤無艷曾動用門派力量,發動交好的江湖風媒暗媒,等等。
這師徒兩人的動作的在一些門派高層眼里并不是秘密,尤其是像元歌這種執掌后山的人面前,自是需要對門中那些人的反常舉動在意,因為這很可能會牽扯到門中派系的利益。
而宗門里這些大修行動靜之間,往往便是為了后山兇煞而動心思。
所以,無論是閉關的大長老元梟,還是暫代其職的元歌,對此自不會大意。
私人可以有勾心斗角,但絕對不能牽扯到那兇煞之地,因為那是桃花劍閣的根基所在。
此時,念頭急轉之間,元歌已想個明白。
當即,他第一時間的反應,便是要去問一問自家父親該如何處理此事,要不要通知門派。
但轉念一想,此事畢竟事涉瑤無艷這位門中長老,還有被宗門寄予眾望的喬芷薇,此事非但不能大動干戈,更不能傳揚出去。
萬一桃花劍閣堂堂長老算計外人的消息傳出,那不只是瑤無艷師徒名譽受損,就連桃花劍閣也要跟著蒙羞,所以此事只能壓下,不可大張旗鼓。
這么一想,元歌覺得現在應該通知的,是宋士淵這位負責門中規矩,而又在此時搜尋后山的長老。
……
“下山路就在那,值守的人也擋不住你,你為何不走?”
元歌心有戒備,但還是問道。
蘇澈輕笑,“下山的路好走,可下山之后的路不好走。”
元歌瞇了瞇眼,“看來萬逍跟你說了不少東西。”
“如果我說,是喬芷薇跟我說的,你信不信?”蘇澈問道。
元歌一怔,隨后冷笑,“喬師妹對宗門忠心耿耿,你覺得三言兩語就能污蔑她了么?”
“隨你怎么想。”蘇澈并不在意。
元歌卻果真多想了幾分,宗門培育喬芷薇不假,可人都是有自己的小心思的。眼前這人雖然年輕,可言行舉止間絲毫看不出稚嫩,若喬芷薇有心算計,要想取信他必然要付出不少。
“看吧,你現在不就在懷疑了么?”蘇澈道。
元歌臉色一沉,“你在這等不是等我,而是等能帶你下山的人。”
“不錯。”
“萬逍跟你說了那條路?”
蘇澈點頭,手已輕輕按劍。
元歌雙手自然垂落,袖口卻已有陰冷之氣環繞,本是有些溫暖的天,此間卻多了幾分寒涼。
身邊的守夜人下意識退后幾步,這個級別的戰斗他參與不進去,他很清楚這一點。
而元歌的武學是守夜人真傳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