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感到了冰冷而深沉的殺意,讓她只想逃離,只想開口求饒,只想跪拜。
可這就像是來自靈魂深處的壓制而發出的死亡赦令,她只能呆呆地引頸受戮,大腦空白一片。
“醒來!”
驀地,一聲沉喝在耳邊響起,如是一盆熱水撲面而來,讓她被冰凍的身心重新活泛。
“啊!“她驚叫一聲,咚咚后退幾步,眼前重新變得清晰起來,卻是看到了自己那三位同伴臉上的擔憂。
“你怎么了?”那瘦弱的中年人問道。
肥胖女子張了張嘴,卻發現自己根本說不出話來,她眼底只有驚慌,只有害怕,當即,她一把抓住眼前人的臂膀,力道很重。
“你沒事吧?”中年人看到了她蒼白而無血色的臉色,眉頭一下皺起。
但肥胖女子只是抓著他的胳膊,要往院外而去。
慢慢地,她腳下能動了,在院中眾人的眼里,便是這肉山般的女子在扯著那中年人的臂膀,一副受到驚嚇要快些逃離的樣子。
如有癆病的高個中年人深深看了那已然轉身的丘道人一眼,然后沖臉若寒霜的云奚菡抱歉道“大小姐,我們技不如人,這單買賣怕是不能做了,勞某在此告罪。”
“只希望大小姐放咱們一馬,讓我等帶伙伴去尋郎中。”他語氣已帶卑微,拱手道。
云奚菡看著那回廊下的婦人臉上的冷笑,半晌,沉吸口氣,點了點頭,“去吧。”
“多謝大小姐。”中年人松了口氣。
“妖道,你使了什么邪術?!”那侏儒卻是跳將起來,怒視。
中年人一把把他扯起,另一人則是隨著那肥胖女子的拉拽,四人就這么匆忙逃也似的出了院子。
院中之人看著,沒有人發笑,只是不知何時臉上多了些驚懼。
這四人是大小姐找來的,自然不會配合這丘道人,故意演這么一出。所以,他們不由想到那侏儒方才所問之語。
妖道么,邪術?
云奚菡眉頭緊鎖,看著狀若如常般繼續搖晃鈴鐺點燃符紙的丘道人,負在身后的手掌一下握緊。
盜帥看著她因用力而發白的指節,微微咬牙,目光落在那道人身上。
為什么,他已經在腦海里將從墨家所學的破解障眼法的方法,都觀想了一遍,可為何還是看不出絲毫破綻?
難道說,當年真的是自己看走眼了,眼前這姓丘的道人,真是什么隱藏的玄道高手不成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