身的墨家弟子回話。
“繼續盯著,另外,對那兩邊的人,也要盯緊。”堂首那人說道。
“是。”應聲后,那墨家弟子便退了出去。
門關上,房中一時只有冷風吹進來和燭火搖曳的聲響。
“兩位怎么看?”
坐在堂首的正是機關大師方不同,只是相較幾年前,他無疑更為蒼老了些,而且眼神也不似當年那般銳利逼人,反而有種淡淡的疲憊。
巨子去世之后,便是他在總領墨家的事物,而如今連番周轉,他也漸漸呈現疲態。
聽了他問的話,坐在左邊的那人先是看了對面之人一眼,沒有立即開口。
這兩人,左邊的是穆姓一位機關大師,只不過不懂武功,雖然是跟方不同差不多的年紀,卻是頭發全白,臉上皺紋也更深更多。
尤其是那雙眼睛,已經失去了年輕的光澤,枯黃之中,更多的是小心和猶豫。
方不同看見了,心中不免嘆了口氣。
對方是與自己同一輩的人,之前也是堅定在自己這一方的人,但現在,他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動搖,更有倦意。
方不同知道,對方已經堅持不下去了,對于后周和燕國的逼迫,已無法繼續自己的原則。不是不看重墨家的技藝和所要守護的東西,只是連番應對,他已經太過疲憊了。
方不同理解,但正因為此,卻更為憤怒。
既有對那貪得無厭的兩國,也有對墨家的自己人。
但他對此也是無能為力,因為畢竟,的確都是自己人啊。
所以說,在當前這個節骨眼上,他不想再橫生事端,更不想讓無謂的事情牽扯進來,給后周和燕國雙方任何可能的借口。
因為稍有不慎,這將會導致墨家萬劫不復。
是以,方不同才會在這個時候,來約見面前的人。
他看的,是右手邊閉目之人。
此人相貌堂堂,身材魁梧,看起來四五十歲,一身白袍有些緊繃。
最引人注意的,是他左手手腕上纏著一圈鐵鏈,另一端,則在其身邊豎著的大劍之上。
闊劍無鞘,寬約一尺,卻是劍刃鋒利,帶著凜凜寒光。只不過暗沉的劍身上,卻有如冰裂的紋路蔓延,像是輕輕一碰便會碎掉一般。
這是神兵,重逾千斤,就算習武之人能調以內力揮動,卻也不能長久使用,更別說是‘劍與心通’,發揮出神兵的力量。
而這人,便是墨家的最強之人,大劍師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