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
畢竟,彼此境界雖是一樣,但修為著實是有不小的差距。
車夫眼神不變,只是暗暗調動內息,站得更穩,氣息更為悠長,而雙臂之上,隱有血色之氣縈繞,顯然也是暫且將體內之毒壓制之后,打算全力出手,將對方擊敗。
不錯,是擊敗,而非斃殺。
紀觴的身份,車夫嘴上不屑,但心里很清楚,此人不能殺。
不是他不想殺,機關城落到如今地步,墨家死了這么多人,他恨不得將對方千刀萬剮。只是墨家今后還要生存,若是將紀觴殺了,固然可解一時痛快,但今后,墨家其他人要怎么活?
他雖是莽撞人,卻也知道,現在殺了對方,或許身后諸人會為自己拍掌高聲而喝,但等到日后遇難,自己就是他們的罪人。
即便是墨家之人,那也是人,是人就會有私心,心思就會雜。
車夫深吸口氣,將腦海中一切放下,全神應對即將出手的紀觴。
……
兩人對峙,場間諸人的目光均被兩人吸引,而多半是在單掌若擎流火的紀觴身上。
所以,當他出手時,所有人的心神便不免隨之而動,也就下意識忽視了其他人。
又或者說,是當溫玉樓有所動作的時候,太過悄無聲息,就連他身邊的人,甚至是盜帥,都沒有絲毫察覺。
他的確得了盜門一支的傳承,擅易容之法,更擅長輕功。
紀觴朝車夫一掌而去,此次聲勢更甚之前,火焰燒灼如實質,似要將夜空都點亮,四下之人皆感一股灼熱撲面。
而在前方,則是凝神以待,好似巍峨高山的車夫。
劃過火光的一掌拍下,車夫側身欲躲,但這掌法靈動,就如靠身蛇吻,緊貼而來。更何況車夫不擅身法,這一掌似就要結實按在他身上。
但車夫仍是保持側身之后,內力傾瀉,磐石勁驟然一崩!
自他半步之距,猶如颶風而起,火光飄搖暗滅,紀觴雙眼更是睜不開,而巨大的勁力更是沖撞在身上,清脆聲里,護體真氣如琉璃般霎時碎裂。
這便是車夫的應對之法,紀觴悶哼一聲,神情痛苦,但不等他反應,車夫已然是雙拳并握于一處,直接朝他肩上砸去。
這一擊若中,紀觴必死。
但就在此時,車夫身后,出現了一道身影,他就像是早等在那里,只等車夫背對自己。
而這,正是車夫全神放在紀觴身上的時候。
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