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玉陽調兵譴將的事情,大家都知道。
陳子謙這短短三言兩語間,倒是一下就把眾人唬住了。
陽乾郡失守也是事實,他們這些人都是殘兵敗將,眼下正是戰力和士氣最低的時候。
加上陳躍已死,隊伍更是形同散沙,根本成不了氣候。
陳子謙剛穿越過來,要想站穩腳跟,首先就得拉住這伙人。
而且他說的也不全是忽悠人的,李玉陽掌管的知臨縣本就距離陽乾郡不遠。
等叛軍那邊緩過勁來,必然會攻打知臨縣。
李玉陽之前若是收下這八百將士,大家還能同仇敵愾,一起對抗叛軍。
可李玉陽偏偏倒行逆施,還把陳躍給打死了,這狼子野心可以說是昭然若揭了。
以知臨縣的實力,正常情況下自然是很難吃下這八百人。
可如今各地強征暴斂,都豢養了不少私兵,李玉陽要拿下這八百人并不會有什么難度。
更何況現在領頭的還倒了,那就更是手到擒來的事情。
李玉陽來攻山是遲早的事情,這人肯定是要在叛軍攻來之前,提前納上投名狀的。
“這可怎么辦?不讓我們下山,難道還要在山上等著李玉陽來攻嗎?”一名百夫長慌了。
其他人聽到陳子謙的分析,現在也都沒人去管剛死的陳躍,臉上紛紛籠罩著一股愁容。
陳子謙目光掃向眾人,看來他的話已經開始起成效了。
“諸位莫慌,我有一計,不僅能洗清大家冤屈,還能攻下知臨縣重整旗鼓。”
“賢侄……”劉通看了陳子謙一眼,這個稱呼雖然有些尷尬,但現在這個節骨眼也顧不了那么多了:“咳咳,賢侄有何計策,但說無妨。”
“很簡單,李玉陽不是要攻山嗎?我們再添把火,讓他今晚就來攻!”
“什么!?我們現在想跑都來不及,你還想讓李縣令今晚來攻山!?”
“我覺得可以!”楊志英捏著下顎打斷眾人道:“要是能把敵人引上山來,我們就可以借助地利之便,提前挖溝設陷,一舉將敵軍重創,到時候反攻下山,奪下縣城也并非不可能的事情。”
“沒錯,知臨縣只是個小縣,兵力肯定不多,我們有八百人,李縣令若來攻山,必定備齊兵馬,到時候縣城定然防御空虛。”劉通跟著補充了一句,但又疑惑道:“可我們要如何引得李縣令今晚來攻?”
“簡單!”陳子謙心頭歡喜,臉上卻流露出哀傷神情道:“大家從陽乾郡一路過來,隊伍一直都是由我父親帶領,李玉陽若是知道我父親亡故,必然認定我軍群龍無首,如此千載難逢的機會,加上他本就有攻山念頭,你們覺得他還能坐得住嗎?”
“妙計,妙計啊,此計若成,我等當前所有困境皆可迎刃而解啊!”劉通聽聞后興奮不已,其他人臉上愁容也都紛紛散開。
“果然是虎父無犬子,左都尉教子有方,我上華縣七十九人愿聽號令!”一名大漢跪地拱手。
眾人相互對視一眼,跟著又有人附和道:“居庸縣一百零九人愿聽號令。”
“廣昌縣四十六人愿聽號令!”
“上航縣愿聽號令……”
“通運縣愿聽號令……”
眾人紛紛表態,大家都不傻,光憑手上百十來號人,說實話除了淪為流寇土匪,根本干不了什么。
可現在就不一樣了,名正言順的反將知臨縣一軍,不僅能將功補過,還不用流離失所,甚至還有可能回援陽乾郡。
畢竟那里才是家啊,不到萬不得已,誰又想背井離鄉?
兵力較多的劉通和楊志英見眾人都有了決斷,猶豫片刻也是毅然跪地下拜。
“大石縣劉通,愿率部眾