局勢發展基本都在陳子謙的意料之中,只是這集結而來的四路人馬,居然有五萬之眾,這對知臨縣而言,簡直就是滅頂之災。
軍營內,隨著假期結束,士兵們都已經陸續回營。
陳子謙也從縣衙搬到軍營,起居飲食都在帥帳。
大敵壓境,這次即便是陳子謙也不敢怠慢。
端坐案臺前,陳子謙手上看著各路斥候送回來的戰報,臉上眉頭緊鎖著。
就在兩日前,叛軍主力抵達郡城,八萬大軍在城外叫陣,太守先后派出三員大將,可卻連五個回合都沒擋住,被敵將盡斬于馬下。
首戰失利,叛軍士氣大振,太守那邊本就被動,這下更是連動都不敢動彈,龜縮在城里愣是無力迎戰。
叛軍主力那邊也不急著攻城,敵我雙方陷入僵持態勢。
太守等的雨季已經到來,閉關不出以這種方式虛耗叛軍本是不錯的選擇,到時候分兵多路的叛軍無法集結,郡城之危可解,叛軍自然也就只能退走。
可局勢會如預料的那般順利嗎?
答案顯然是不可能的,叛軍那邊勢如破竹,太北郡已經有多路兵敗,其中有三座縣城甚至還沒開打就主動獻城投降。
叛軍不費一兵一卒,不僅拿下城池,還兼并了守軍兵力。
這也是叛軍明明只集結了四路兵馬,卻有五萬人來犯知臨縣的原因。
陳子謙看著戰報,感覺腦仁生疼。
太北郡這太守當的也是有夠昏庸的,手底下養了那么多將士,連一個能打的都沒有,全都是酒囊飯袋。
這也就算了,據城而守的同時,居然也不知道派兵出來增援一下其他戰線,高坐城上就這么看著其他幾路挨打,特么簡直就是坐以待斃。
“報!”一名傳令兵急匆匆跑進大帳道:“啟稟大人,叛軍五萬人馬已通過北望坡,距縣城不足十里?!?
“再探!”陳子謙揮手說道。
楊縣尉和劉通等頭領身披甲胄,就在帥帳里交頭接耳,議論紛紛,可就是想不出任何辦法。
陳子謙也是頭疼不已,手底下就兩千五百士卒,城池又老舊殘破,要想擋住來勢洶洶的五萬人馬,談何容易?
“大人,郡城主戰場僵持不下,近日又是谷雨時節,叛軍有五萬人馬,為了盡快打破主戰場僵局,必然采取速戰之策,若無應對之法,知臨縣怕是在劫難逃啊?!?
楊志英把情況分析了一遍,叛軍遠征而來,多是北方兵馬,又逢多雨時節,面對兵力不到三千的小縣城,必然是信心在握。
“諸位別急,城外泥濘不堪,叛軍即便有五萬人馬,短時間也必定不敢大舉進犯?!标愖又t微瞇著眼睛說道:“我軍目前還占有絕對優勢,要堅守幾日不成問題,但在這期間,叛軍肯定也會有所行動,只是現在還無法確定,叛軍到底會采取何種方法進犯知臨?!?
陳子謙琢磨了片刻說道:“這樣吧,穩妥一點,楊縣尉你為前軍統領,親率一千五百刀斧手在東門口集結待命?!?
“喏!”
“樊忠你為副統領,親率余下一千人馬堅守城關,叛軍若是前來攻城,必以弓弩射殺。”
“喏!”
“你等且先行回去統領各部,隨時做好戰斗準備吧!”陳子謙揮退眾人,沉吟了片刻便提筆在一張皮革上書寫起來。
這是他寫給太北郡太守的書信,內容只提到兩點。
其一:請太守速速發兵增援知臨縣,一旦知臨縣城破,郡城左翼大開,叛軍順勢便可合圍郡城,屆時全郡上下雞犬不寧。
其二:太北郡地處北方與中原的交通樞紐上,叛軍勢在必得,不出兩日,各戰線必破,太守若無取勝之道,理當盡早開城乞降,如此可免全郡百姓于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