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此舉大逆不道,若被官府知曉,我便是謀逆奸賊,陳氏也會因此受到連累,被定以謀反罪名,或將株連九族。”
“既然知曉,為何還執意為之?”
“天下大亂在即,屆時戰禍四起,我陳氏必然無法置身事外,陳氏歸于永安郡,太守曾元起暴虐無道,曾經一怒屠盡一縣百姓,這件事大家都很清楚,倘若永安郡爆發戰禍,陳氏將如何自處?”
“唇亡齒寒,自當傾力相助太守,以保全我陳氏基業。”
陳子謙笑了笑道:“也就是說到時候太守有令,我陳氏要人給人,要糧給糧,要錢給錢,對否?”
眾人臉上表情有些難看,這是可以預料到的事情,真到那時,為保家族存續,只能做出犧牲。
陳子謙見眾人沉默不語,接著又道:“如果只是這樣當然犯不著擁兵造反,諸位只知道當前唳王興兵造反,卻不知道天下諸侯其實也都在蓄勢待發,而太守曾元起便是其中之一。”
“那又怎樣,他們要造反就讓他們造反,我們陳氏為官者寥寥,在武陵縣雖是一家大族,卻也參和不了這等天下大勢,更犯不著承擔那么大風險跟你去造反。”有人站出來反駁了一句。
陳子謙聳了聳肩道:“你這話也是有意思,我剛才說了,曾元起也在蓄勢待發,他造反你們就唇亡齒寒傾力相助,到時候戰事一起,他曾元起所需人馬錢糧,即便是把整個陳氏掏空了給他也不夠,你們想保全家族基業,從源頭上論就不可能實現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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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難道跟你造反就能保全家族基業嗎?”又有人跳出來補充了一句。
陳子謙又笑了:“跟我干當然能,我可以用八百步卒拿下一座縣城,也能用不到三千兵馬和一座破落縣城抵擋叛軍數萬人馬,且連戰連捷,你們覺得曾元起能嗎?”
“他不能,他手下武將皆庸才爾,謀士只知諂媚討好無半分識人之能,連我都能從曾元起手上輕松騙取一座縣城自立,曾元起滅亡已然不遠,而我手下已有當世名將謀士數位,將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之勇,謀有舉手投足智定江山之能,跟著曾元起我陳氏就是任人宰割的牛羊牲口,而跟著我……”陳子謙也不著急,輕描淡寫道:“我陳氏興!”
眾人臉色驟變,就連沉穩的陳尚伯都不淡定了:“你已經從太守那里騙取了一座縣城?”
“不止一座城,還從寧州牽引了大量流民過來,現在已經在來的路上,用不了多久,我管轄的縣城必然戶籍過萬,比武陵縣絕對只強不弱,到時只需每戶出一丁,我便可擁有一支上萬人的軍隊,曾元起不過一匹夫爾,他能奈我何?”陳子謙一臉從容淡定,說的在座諸位臉色是變了又變。
陳尚伯也是倒吸了口涼氣,沒想到陳子謙居然已經把事情辦到這個地步,才十四歲啊,深謀遠慮到這種程度,上來就有兵有城,就連名將謀士都已經擁有數位,這造反的基本條件幾乎全部具備。
不對,還差一點!
陳尚伯瞪著眼睛,再看陳子謙的眼神就跟看待小妖孽似得:“你憑借一己之力就把事情辦成這樣,本無須讓我等知曉,卻故意透露出來,是早就想好了要拖整個陳氏下水?”
“也不能說拖陳氏下水,我們是一家人,一榮俱榮一損俱損,有好事兒我當然得想著我們陳氏,再說了,這么大一桿旗子,沒族人幫忙扛著,我這小身子板怎么扛得住。”
陳子謙笑吟吟的說道:“我也不要陳氏做出多大犧牲,你們只要提供糧草給我即可,長則一年,短則數月,過后縣城運轉步入正軌,我陳氏即可免受他人蹂躪宰割,還可以享受后續帶來的財富也好,名望也罷,總之這筆賬不難算,不是嗎?”
“可這事兒要是被朝廷知曉……”
“朝廷?叛軍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