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個看似簡單,實則一點都不簡單的問題。
若換做平時,白昌興一定會認為陳子謙瘋了。
但知道的越多,陳子謙的不凡就越是如夢魘般揮之不去。
說實話,這根本不用選。
因為陳子謙一旦出手,曾元起便是腹背受敵的那個,跟著曾元起就是自尋死路。
而反觀陳子謙則不同,陳子謙需要面對的只有曾元起,而且曾元起還沒辦法全力應對。
為什么?
曾元起現在雖然占領著平永,但郡內剛經歷戰禍,民心不穩,一旦曾元起大規模調動軍隊,平永就會變得岌岌可危。
若在這時樂景輝順勢發難,平永必亂無疑,到時候怕是不用通州刺史制裁,曾元起就得淪為喪家之犬。
而且永安才是曾元起的地盤,曾元起手下人馬雖多,但都是永安本地人,他們家屬親眷都在永安,一旦陳子謙以此脅迫,還會有人盡心盡力替曾元起攻打永安嗎?
再說了,曾元起手下真的人馬眾多嗎?
和陳子謙比起來,好像也未必吧?
白昌興并非毫無見識的混子,相反,能在武陵縣穩坐縣令這么多年,足以說明他是識時務之人。
而投靠陳子謙便是當前最有利的選擇。
連他都能看懂這利害關系,其他幾位縣令總不至于比他更蠢。
答案已經不言而喻,投靠陳子謙,他們還有機會回去繼續當縣老爺,再不濟也能保全身家性命。
可跟著曾元起呢,他們不僅回不去,還要把命丟在荒郊野嶺。
陳子謙見白昌興緊鎖的眉頭漸漸舒展開來,這明顯是已經有答案了,當即表態道:“我覺得后日可以聯系其他各營,一起在營中選幾個能打的切磋切磋,白縣令覺得如何?”
“后日?”白昌興一臉詫異,但很快就反應過來:“你就這么有把握能說服其他幾位縣令?”
“外面還有那么多眼睛盯著,我去說多不合適。”陳子謙一臉壞笑道:“這事兒還得勞煩白縣令幫忙,大家都是朋友,就算不為自己著想,總該為家中親眷著想不是?后日戰報一到,這點小忙我想大家應該不會不幫吧?”
“……”白昌興震驚抬頭,看著面前這位人畜無害少年,心底瞬間涌起一陣寒意。
這特么是在赤果果的威脅啊,若敢不答應,他們在永安那些親眷家屬豈不是要遭殃?
白昌興倒吸了一口涼氣,這才完全反應過來,陳子謙不僅能向他們施以善意,同時也可以隨時對他們舉起屠刀。
現在如此客氣相待,算是給足了他們面子,若是給臉不要臉,陳子謙可沒必要再對他們和顏悅色。
想想昨日被拖出去斬首的楚齊尚。
前車之鑒,血淋淋的教訓,若還不能引以為戒,怕是用不了多久,被拖出去砍的可就要輪到他們了!
“陳縣令放心,此事白某定然全力以赴,既然要做也不怕做個大的!”白昌興挺了挺胸膛,事情已經分析的很清楚,永安兵力空虛,被攻破是遲早的事情,既然如此,何不在陳子謙有需要之時,竭盡所能幫上一把,這可是立功的大好時機啊。
更何況陳子謙若是失敗,武陵陳氏必然遭殃,到時候他這個武陵縣令又豈能有好?
唇亡齒寒的道理他不是不懂,其他縣令可以不盡心盡力,但他真沒得選!
陳子謙微微一笑,對白昌興的表現頗為滿意:“此事還需穩扎穩打,白縣令負責說服其他縣令即可,記得做好保密工作,一旦泄露出去,以曾元起的性子,砍死幾個縣令可就跟玩兒似的輕巧。”
“明白!”白昌興點了點頭,曾元起可是徹頭徹尾的屠夫,誰敢去招惹?
陳子謙起身道:“行吧,事情