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子謙吃不準這事兒到底是真是假,若是真的,違抗韓生軍令就得被治罪,可若是假的,姚泰成回頭就能反口說沒這回事兒,到時候責任還是他背。
里外里都是他的鍋,這姚泰成上來就打出一手好牌,擺明了是要逼他釜底抽薪。
不過現在好牌都打完了,這狗東西還有什么招?
一臉惱羞成怒的姚泰成深吸了口氣,臉上突然咧嘴笑開,當著眾人的面居然拍了拍林小刀肩膀道:“不錯不錯,林縣尉能頂住壓力,遵循軍規,當真是恪盡職守,此事明日我定向韓將軍如實稟報。”
什么意思?
眾人都有點懵圈,姚泰成剛剛還信誓旦旦要代理縣尉一職,轉臉就沒這回事兒了?
這特么玩兒呢?
陳子謙臉上笑容有點僵,一只手甚至已經揣進懷里,隨時準備拔出匕首一刀捅了這狗東西。
赤果果的欺負人啊,囂張到這個份上,和騎在人脖子上拉屎拉尿有什么分別?
尼瑪居然還敢拿這種事情來做文章,這是哪來的熊心豹子膽,不知道假傳軍令是要殺頭的嗎?
不對,等等!
陳子謙瞳孔不由微瞇起來,姚泰成身為監軍,怎么可能不懂軍規軍紀?
一個小小監軍而已,就算再渾也不可能拿殺頭大罪來開玩笑,背后很明顯是有人撐腰啊。
監軍直屬營中主將,十有八九還是韓生出的餿主意。
陳子謙感覺有點突兀,韓生和趙文宮明里暗里都不是一路人,怎么一夜之間反倒穿上同一條褲子了?
“開個小玩笑而已,陳縣令不會介意吧?”姚泰成見陳子謙一臉木訥,眾人臉色也都陰沉難看,隨口解釋了一句。
“不介意,怎么會介意呢,不過姚偏將以后這種玩笑還是少開,你可是真嚇到本官了。”陳子謙不動聲色,更沒有追究的意思。
姚泰成明顯就是故意給他來一手投石問路,既立了威又試探他態度。
這事兒就是想追究也沒地方說理的,以其一見面就把關系鬧僵,倒不如再看看這狗東西還想玩什么花招。
陳子謙帶著姚泰成繼續巡視全營,期間當然也是免不了一番言語試探,不過都是些不痛不癢的小問題,裝出一副老油條姿態便順利應付過去。
沒能抓到陳子謙痛腳,姚泰成也沒了繼續試探的興趣,帶著監軍隊便在營中安頓下來。
陳子謙前后陪著巡視了一大圈,回到營帳才松出一口大氣。
“主公,姚泰成擺明了是來為難我們,看那意思,這茬多半還沒完呢。”林小刀跟進營帳,一臉不忿說道。
陳子謙臉色也是有些難看,冷哼道:“姚泰成那狗東西之所以敢這么玩兒,明顯是有韓生在背地里支持,我猜韓生八成也開始懷疑老子了,派這么個狗東西過來監軍,肯定是不想讓我們好受。”
“那怎么辦,被人全面監控著,我們豈不是很被動?”林小刀微蹙著眉頭,他是知道后續計劃的,這個時候被人全方位監控,要調兵更是難上加難。
“先別去管姚泰成,到目前為止他還只能背地里使使絆,說明他們還沒什么實質性證據敢動我們。”陳子謙翻開羊皮地圖道:“比起應付他們,我們現在當務之急還是得想想怎么從韓生眼皮子底下,把兩萬縣兵帶走。”
“那些縣令也是耽誤事兒,若現在就和我們聯起手來,我們完全可以搶占先機,一舉先吃掉韓生手下這兩萬兵馬,正面拼不過,突襲還能拼不過嗎?”林小刀倍感憋屈,明明有大好時機可以利用,可現在卻只能在這里干瞪眼。
就因為那幾個縣令的猶豫不決,到時候還不知道得多死多少人。
“沒什么好抱怨的,總不能指望所有好事兒都落到我們頭上。”陳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