素有屠夫兇名的曾元起從未吃過如此大虧。
永安永安淪陷了,就連眼皮子底下的四萬大軍也在晃眼的功夫分崩離析。
而造成這一切的,居然是個毛都沒長齊的十幾歲少年。
奇恥大辱,奇恥大辱啊!
曾元起差點氣吐血,遠遠看著一幫烏合之眾朝北邊逃去,拔出佩劍便怒聲吼道:“傳我軍令,立即去沛萊調元廣過來追殺陳子謙,我要這個奸詐小人死,我要他死!”
“主公不可啊!”跟隨而來的趙文宮硬著頭皮道:“眼下永安淪陷,冠縣又久攻不下,連僅有的可調之兵都被打散,于大局計,當務之急可不是輕易調兵,而是應當迅速收攏殘部,派人去冠縣將樂景輝那四萬人馬召回來鞏固平永,如此主公方有機會反攻永安,重新奪回根基啊。”
“謬論!”韓生不忿反駁道:“趙大人一而再再而三忤逆主公,你究竟是何居心,陳子謙派人謀奪永安在前,鼓動各縣縣令造反在后,現在人就被困平永境內,兵馬分散士氣不振,連立足之地都沒有,這個時候若不盡快發兵追擊,待他謀得城池自立,我們該如何應付?你這是在養虎為患!”
“你鼠目寸光,陳子謙已被困在平永境內,他能跑去哪里謀奪城池,東南西三縣盡在我主之手,北邊河門縣城高墻厚,他既無攻城器械,又無精兵糧草,如何謀奪城池?”趙文宮嘴上這么說著,心里卻是一陣發虛。
在他看來,陳子謙那點人馬,要想攻克河門縣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。
且不說河門縣易守難攻,就當前困境而言,陳子謙但凡有點腦子又怎么可能去攻城,盡早撤回永安豈不是更穩妥?
韓生嗤之以鼻道:“趙大人做不到的事情,別人就一定做不到嗎?你可別忘了,陳子謙當初在北方可是以三千弱旅成功擋住過數萬叛軍,若他早有謀奪河門計劃,現在不追豈不是錯失良機?”
“好了,都別吵了!”曾元起臉色發黑,說到底還是怪他自己過于輕視陳子謙,眼下出了這等亂子,再追究又有什么意義?
“命令不變,馬上派人去調元廣過來剿滅這伙叛逆,另外派人去冠縣請樂將軍率軍回城,韓生,你立即去收攏殘部,不管還剩多少人馬,務必給我追上去,敢在我眼皮子底下造反,我要讓他們所有人都死無葬身之地!”
“喏!”韓生拱手領命,隨即一扯韁繩便縱馬飛奔而去。
戰斗號角已經吹響,這次陳子謙突然發難,對曾元起造成了巨大打擊,迫使曾元起不得不收攏兵馬,重新制定應對方略。
而在曾元起展開行動的同時,陳子謙這邊則帶著各部縣兵直奔河門而去。
此番突襲成功,兩萬縣兵只付出微末損失,但隊伍合并之后,士氣卻多有不振,一個個跟霜打的茄子似的,提不起干勁。
他們甚至都不知道為什么要這么做,畢竟對手是曾元起,敢跟屠夫叫板,不知道安邑縣當初是怎么被屠的嗎?
陳子謙此刻也是心中難安,尤其是看著這群懶散士卒,就這烏合之眾,要是曾元起派兵追來,隊伍怕是不用打就散了。
“主公,河門距此八十多里,照這行軍速度,我們怕是沒到河門就得被曾元起追上,這可如何是好?”甘友持有些擔心的說道。
作為陳子謙手下軍師,他有義務幫忙排憂解難,但這事兒他是真沒轍。
陳子謙撇了撇嘴,對此也是頗感無奈,想了想便偏頭看向身后正和白昌興交頭接耳那幾位縣令。
“諸位,河門縣距此八十多里,路上可沒吃的,我們必須加快行軍速度才行啊。”陳子謙對眾人拱了拱手,目前這些縣兵他還使喚不動,只能讓這些縣令幫忙督促。
“陳縣令放心,白某這就派人去通傳。”白昌興這次立了大功,臉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