該說的都已經說了,陳子謙這次可以說是誠意滿滿。
曾元起眼下在沛萊和寧云缺糧是不爭的事實,而且這兩個縣都遭遇戰禍,民生經濟損失慘重,城防也并不堅固,現在別說擋住他困難,擋住荊策年更難!
而他這邊的處境也是顯而易見的,荊策年占據河門常川兩地,徹底斷了他撤回永安之路,眼下擺在面前的就只有死守平永或是強闖沛萊寧云這兩條路。
死守顯然是不切實際的,樂林那邊曹志勇已經發兵四萬直奔平永,戰事一起,被包夾合圍就是板上釘釘的事情,唯一還有勝算的就是強闖沛萊寧云,但最后的結果只會是雙方人馬彼此消耗。
最好的辦法當然還是相互聯手各取所需,平永有糧有城防,拿下平永曾元起便可得以續命,甚至重新崛起,付出的代價也僅僅是放走一個勁敵而已,怎么算都不虧。
關鍵是曾氏上下可以獲救,單單這一條就足夠曾元起心動了。
事實上曾元廣回去復命之后,曾元起也確實是大吃了一驚。
在沛萊縣衙后院,曾元起還是那副萎靡不振模樣,一聽說曾氏族人還都健在,整個人蹭的一下就活了過來:“這話真是陳子謙親口說的?”
“千真萬確,而且他現在同樣處境艱難,真要撕破臉我們還能與荊策年合作,他卻連永安都回不去,騙我們等于自掘墳墓,他不會這么傻。”
曾元廣分析道:“兄長,我們現在糧草不濟,再耗下去吃虧的只會是我們,不如趁現在樂林太守曹志勇還未抵達,我們先一步拿下平永,如此沛萊和平永兩地呼應,即可阻擋曹志勇,又能抵御荊策年,實在不行我們有兵有糧還能殺進樂林,徹底把這攤水攪渾,他陳子謙不是想撤回永安嗎?他撤了寧云照樣也是我們的,有這三座城在手,我們還怕沒機會重整旗鼓嗎?”
曾元起心潮澎湃,陳子謙這一步看似占了大便宜,但同時也給了他這邊無限可能。
“此事文宮怎么看?”曾元起強忍住心中喜悅,端著架子還是給趙文宮發表意見的機會。
趙文宮干咽了口唾沫,以他對曾元起的了解,最近連連失利,曾元起可是已經對他動了殺心,這回若再出什么岔子,怕是離死期也不遠了。
“主公,文宮以為,元廣將軍判斷并無不妥。”趙文宮想了想道:“不過陳子謙這般鋌而走險,其用心也是歹毒至極。”
“哦!?”曾元起挑了挑眉道:“如何歹毒,說來聽聽!”
“主公你看,樂林太守已經發兵平永,陳子謙現在將平永讓給主公,為的不過是讓主公去與樂林太守相爭,最后自己一點損失沒有便可全身而退,此其一也。”
趙文宮陰沉著臉道:“若主公真去了平永,便是與荊策年先生甚至是刺史大人徹底撕破臉,日后他陳子謙再來進犯平永,我們就算找刺史幫忙,刺史也絕不會搭理我們,此為二也。”
“最歹毒的是,他現在美其名曰聯手合作,實則一旦答應,主公就等于是對他搶奪永安一事既往不咎,而且他送還曾氏族人,主公還必須向他拱手致謝。”趙文宮說到這里整個人都被氣哆嗦起來:“明明他才是背后捅刀的小人,現在我們卻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,如此品行低端惡劣,厚顏無恥,奸滑狡詐之徒,簡直人神共憤,天理難容!”
“哈哈哈哈……”曾元起開懷大笑道:“聽你這么一罵,我心里痛快多了,陳子謙此人確實可惡至極罪該萬死,可眼下我們還有其他選擇嗎?”
曾元起并非不明事理,相反,他現在清醒的很。
只是罵歸罵,陳子謙留給他的又何嘗不是至關重要的翻盤籌碼,除此之外,難道真要為了泄憤而去與陳子謙拼了不成?
“文宮無能。”趙文宮神情沮喪,跪伏在地道:“大軍自出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