侯德景武力不俗,身穿黑甲手提***,身上有股雄渾內(nèi)斂之勢,隨著長刀揮舞,那氣勢猶如山洪決堤般炸裂開來。
叮的一聲脆響,方長平抬槍硬接侯德景一刀,胯下汗血寶馬竟有些支撐不住,四蹄倒退了數(shù)步方才勉強穩(wěn)住。
方長平瞳孔微瞇,這匹戰(zhàn)馬隨他出生入死多年,后來又隨他一起上山落草。
這已經(jīng)不是戰(zhàn)馬,是他兄弟!
見自家兄弟受創(chuàng),方長平整個人都炸了,猛地一下彈開侯德景攻勢,大喝一聲便橫槍狠抽出去。
鐺啷一聲悶響,侯德景同樣是提刀硬接一記,但接完他就后悔了,握刀的雙手虎口崩裂,鮮血一下就染紅了雙手,疼的他連長刀都無法握緊。
最致命的是方長平這才剛剛發(fā)威,一槍狠抽過后,一扯韁繩便跟進上前,鋒利森然的槍尖如同冷電直指其心口要害。
侯德景心中暗道一聲不好,面對如此凌厲攻勢更是不敢硬接,拽起韁繩竟是調(diào)頭就跑。
“賊將哪里跑!”方長平攻勢落空,臉上有殺機翻涌,但他剛夾緊馬背準備追擊上去,戰(zhàn)馬卻前腳一軟,直接將他絆落下去。
“黑風???”方長平看了一眼癱在地上的戰(zhàn)馬,整個人都愣住了。
“將軍!”周卓云等人見方長平落馬,一個個也是臉色驟變,當即蜂擁圍了上來。
侯德景見狀則順勢收攏殘部大喊道:“撤,快撤!”
“將軍,將軍你沒事兒吧?”周卓云跪在方長平身邊,急忙確認情況。
方長平氣急推開周卓云怒道:“混賬東西,誰讓你過來的,立刻打旗給我追上去,快去!”
“喏!”周卓云看了眼方長平,又看了看癱倒在地那匹戰(zhàn)馬,咬牙便抄起牙旗上馬追擊。
方長平?jīng)]法隨行,他的戰(zhàn)馬黑風就躺在不遠處,口鼻間吭哧吭哧噴吐著白沫,明顯是力竭所致。
“黑風!”方長平看著陪同他馳騁疆場多年的老伙計,眼中罕見的浮現(xiàn)出一串水霧,上去抱著黑風輕輕撫摸其額頭,心中有滿滿的愧疚與不舍。
他忘了這位老伙計早已不再年輕,從十幾歲就跟著他,至今已有近二十載。
和他一樣,這位老伙計年輕時隨他征戰(zhàn)過北方游牧,最鼎盛時卻在深山落草養(yǎng)膘,如今復出卻已是遲暮老矣。
加上這兩天長途跋涉連夜進軍,黑風早已是強弩之末,卻為了他苦苦支撐到力竭。
想到剛剛侯德景那一刀震得黑風四蹄連顫,方長平心中頓時如刀絞般刺痛,低著頭滿心愧疚道:“對不起黑風,我不該帶你重返戰(zhàn)場,都怪我不好……”
似乎是對方長平的話頗為不滿,奄奄一息的黑風竟掙扎著強撐起身。
“黑風你……”方長平整個人都懵了,仰頭看著嘶嚕嚕甩動著腦袋的黑風,眼中熱淚終于還是不爭氣的滑落下來。
他知道,黑風并未怪他,而是還想繼續(xù)馱著他在疆場上馳騁,可是……
“吁……”黑風仰頭嘶鳴,走了幾步來到方長平那桿銀槍跟前,四蹄在地上躁動不安的連連蹬踏,明顯是在示意方長平提槍上馬。
方長平和黑風相處近二十載,深知黑風脾氣秉性,抹了把淚花,提起足有一百八十斤重的銀槍翻身上馬。
黑風腳下連顫,在原地搖搖晃晃了片刻,好不容易才勉強撐住。
這時身后傳來數(shù)道踏蹄之聲,陳通帶人匆匆趕來大喊:“方將軍,方將軍,主公軍令,窮寇莫追!”
“為什么不追,主公可知荊策年就離此地不遠?”方長平有點憤怒,手中長槍狠狠一跺地面,氣的想殺人。
這個時候就應該集合大部兵力乘勝追擊,一舉將荊策年這個后患解決才對,怎能不追?
陳通一臉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