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中尤以譚家士族代表人物譚士龐最為醒目,那張老臉陰沉的都快滴出水來了。
畢竟譚文昊代表的是他譚氏家族,在這上萬人面前丟人現眼也就罷了,要是再因為譚文昊而被扣上什么居心叵測之名,以后譚氏還怎么在寧州立足?
“又答不上來?”簡光華臉上笑容更甚了幾分,他喜歡這種萬眾矚目的感覺,開口便準備繼續咄咄相逼。
“夠了!”高臺上譚士龐終于還是看不下去了,站出來厲聲呵斥道:“策既是問,論既是議,才學不足就該回去好好溫書,一問三不知可知羞恥二字?”
譚文昊一聽這話,整個人如遭雷擊,腳下踉蹌了兩步差點栽倒在地。
這可是他同族叔公啊,不幫他也就算了,居然當著這么多人的面,還往他身上再踩一腳。
譚文昊默默低下頭,心灰意冷的轉身對高臺拱了拱手,準備就此退場,免得給人徒增笑料。
但旁邊簡光華卻是不依不饒,雖沒有大聲羞辱,但那聲音卻刺耳如驚雷。
“嘩眾取寵之輩,策論雖好,卻不知是不是你自己寫的,若非譚公開口,今日我便讓你好看!”簡光華輕蔑一瞥,譚文昊這篇策論是得到臺上諸公肯定的,他不好明說策論不好,但卻敢直戳譚文昊的脊梁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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譚文昊無地自容,這些年在鄉下默默讀書,不管條件多么艱苦,他都一直堅信,只要肯用功讀書,總有一天會出人頭地,總有一天能夠帶著家人重回主家,甚至憑借一身所學,得到宗族認可。
但今天這一切都破碎了,在這數萬人面前,他就是個笑話,世上還有什么能比這更屈辱的事情嗎?
譚文昊揮灑熱淚掩面而泣,在無數人的注視下緩緩走下臺階。
可就在他走到下臺位置時,卻被人一把拽住。
這人很年輕,濃眉星目,臉上有股剛毅氣質,正用一種不解眼神盯著他。
“這就認命了?”陳子謙面無表情的看著譚文昊,拽住譚文昊的那只手就跟鐵鉗似的,用力一拽便帶著譚文昊重新走上臺去:“人爭一口氣,佛受一炷香,我要是你就咽不下這口氣!”
“你……”譚文昊有點慌,眼看著要被人強行拽回臺上,下意識便想要掙脫,但任他如何用力,卻始終無法擺脫出來:“你到底想干什么?”
“當然是幫你!”陳子謙拽著譚文昊回到中臺,在眾目睽睽之下才松開手,高聲道:“臺上諸公品鑒,皆稱《貴粟疏策》為一等策論,在下聽后深以為然,卻不曾想到,滿堂名賢高士竟無一人可對。”
“你是何人,膽敢在此放肆?”簡光華一臉不悅,剛把譚文昊拱下臺去,這眼看就要拔得頭籌了,又來個不開眼的。
左右兩邊那些名士才俊對陳子謙這話也是頗為不滿,一個個就跟炸毛的斗雞似的,那眼神簡直恨不得把陳子謙生吞活剝了。
陳子謙也不搭理那些人,對高臺上那幾位大人物拱了拱手才開口道:“既是策論評,自當以策論說話,在下只是有些不解,特上臺來請教!”
“好大的口氣,在這諸公與才俊名士面前也敢大言不慚,好,既要以策論說話,那你可有名著高論可拿出來供人品評?”簡光華冷冷一笑,正愁沒機會出名,這倒是主動送了塊墊腳石過來,正好拿來開刀!
陳子謙一臉輕蔑道:“連譚兄所著《貴粟疏策》都無法讀懂,還想聽在下名著高論,就憑你也配?”
我在亂世統領諸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