鄧尚池大老遠跑一趟,什么都沒撈著不說,還被陳子謙劈頭蓋臉損了一通,最后灰溜溜的離開府衙,連夜便出城離開,看樣子好像還是奔著平永方向去的。
顯然,在永安這里沒完成任務,這會兒是真要去平永那邊鼓動曾元起了。
府衙內,陳子謙和駱太白他們沒急著離開,通過鄧尚池前后所說,目前大體能猜到通州刺史那邊態度。
這次主動舉薦陳子謙當這個永安太守,通州刺史那邊顯然是有點錯估了局勢,更錯估了陳子謙這個人。
他們以為陳子謙和曾元起是不死不休的死敵,借著這次施舍可以拿陳子謙來當槍使,很順利就讓兩股叛逆勢力相互消耗。
說實話,這么明顯的拉攏意圖,換做任何人在陳子謙這個位置上,十有八九都會賣個面子給通州刺史。
畢竟那是真的頂頭上司,正常情況下是隨時可以上書朝廷擼掉陳子謙太守之位的。
而且永安還在通州境內,真把刺史惹急了,周邊幾個郡都是可以出兵圍剿永安的。
最重要的是,永安四面環敵孤立無援,刺史主動拋橄欖枝過來,這等于是多了條后路。
只是出兵幫忙圍剿叛逆而已,身為朝廷委任的太守,這完全是分內之事。
正如譚文昊所說,不出兵有不出兵的借口,不讓刺史安插人也有不讓的理由,只要和稀泥就可以,完全沒必要公然撕破臉的。
陳子謙這么對鄧尚池,說白了和直接向通州刺史宣戰可沒什么區別。
當此混亂之際,有必要這么極端嗎?
府衙內,趕走鄧尚池后,三人沉默了好片刻都沒有說話。
譚文昊剛剛投效陳子謙,對陳子謙的行事風格并不了解,他沉默是在思考陳子謙這么做的用意。
駱太白則不同,他了解陳子謙,沉默反而是在權衡和通州刺史撕破臉的利弊。
陳子謙同樣也在思考,但他考慮的是永安目前處境,以及通州刺史這么做的原因。
很明顯的一點是通州刺史想借此機會,消耗他與曾元起的實力,除此之外也變相說明了通州刺史短時間內無法趕回來親自平亂。
這可就有意思了,通州主要軍事力量都被調去攻打淮州,現在通州各郡兵力都十分有限,這可是擴大地盤的好機會。
正如此前曾元起揮兵平永一般,其意圖便是擴大地盤,若不出意外,現在曾元起已經擁有三郡之地,占領著整個通州以東。
現在同樣的機會擺在陳子謙面前,要不要出兵,往哪里出兵,永安現在必須拿出全新的戰略方針才行。
這些想法在腦海中迅速劃過,陳子謙意識到永安的被動處境,這次通州刺史是回不來才整出這些騷操作,試圖讓他與曾元起內耗。
一旦通州刺史回來,不需要曾元起便可直接對永安用兵,那時孤立無援的永安,離覆滅可就不遠了。
當然,因為荊策年的緣故,永安現在確實也已經錯失了最佳發展時機。
正如駱太白所說,近期永安禍亂頻發,民心離散,兵馬疲乏,這個時候再挑起戰端,對永安而言絕對是種負擔。
但也不可否認,陳子謙這次沒有接受刺史的橄欖枝,確實也是明智之選。
因為一旦上了通州刺史的戰車,命運就徹底交給了通州刺史,往后再想下車可就難了。
而且那和陳子謙一開始自立的初衷相悖,臣服刺史麾下駱太白等一眾將領都不會答應。
真那么做了,永安內部反而會當先分化,往后處境只會更糟糕。
難辦啊,一邊是隨時可能打過來的通州刺史,一邊又受制于手下各種不安定因素。
動則生亂,不動則坐以待斃。
陳子謙琢磨了片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