指自己,笑道:“我一個修為六重天有余、七重天不足的家伙,憑什么去單挑人家赫赫有名的‘箭無虛發’啊?”
“可是你不是說……”
“我確實是不行。”林逍說著又指了指身邊的紅塵,話鋒一轉,“可是她行啊——別說是一個殷陽秋了,就算是十個,也不夠她熱身的!”
紅塵沒好氣地“嘁”了一聲:“我就知道我攤上的準不是什么好事!”
譚蕊問道:“那少俠有什么計劃?”
林逍說道:“煩請譚小姐代路帶我們到那座老宅,紅塵會負責引來那位殷先生,我會趁機溜進去以最快的速度找線索,速戰速決,今晚就行動。”
2.
是夜,澶州城東。
原本無垢家族的府邸佇立在夜色中,曾經門梁上那塊刻有“無垢”兩個鑲金大字的匾額已被人撤去,門上的漆也干結脫落了不少,雖然里面填滿了譚家的侍衛而不至于毫無人氣,但是靠近了些,撲面而來的依舊是一股破敗的氣息。
殷陽秋坐在正廳“浩然軒”的房頂上,背上背著一架長弓,腳邊倚著一筒羽箭,約莫有十數枝。他抬頭望著今晚的月色,左手拿著半只燒雞,用右手撕扯著然后將雞肉送入自己口中,身畔放著一壺濁酒,時不時地提起來喝一口。
“既然來了,又何必躲躲藏藏?!”殷陽秋聽得周側傳來一陣極輕微的響動,不由得冷笑,仰頭灌下了一大口酒,放下酒壺,那只撕扯完燒雞后油膩膩的手忽然揚起,三枚無聲袖箭已然打向了房頂的某個角落。
對方在黑暗中傳來一聲輕笑,聽上去倒像是個女子的聲音。那三枚無聲袖箭沒入夜色的黑暗中后便再無動靜,顯然是打空了。
殷陽秋心知對方既然敢來挑釁自己,必然不是等閑之輩;打出那三枚袖箭純屬是為了探清對手的虛實,其意并不在于傷敵。而就在他把最后一塊雞肉送入口中,提起酒壺準備喝的時候,卻聽得方才袖箭射去的方向有一陣破空之聲傳來。
殷陽秋不止是箭術高強,在暗器方面也極有造詣,因此聽音辨位乃是拿手本事。此時聽得這破空之聲細微,便猜得對方應該是將自己射出的袖箭又還了回來,之所以會發出聲響,應該是因為對方的袖箭并非是機括所發,而是灌注內力后擲回。而且仔細聽那袖箭的來路,射的竟是自己手中的酒壺,而不是自己。
殷陽秋臉上不屑的冷笑越發明顯,想來對方也是個膽小鼠輩,不敢輕易招惹自己。當下也懶得運真氣將袖箭震開,而是自顧自地提壺飲酒,只是將手微微偏了些方位,避開了袖箭的來路。
“啪——”,一聲清脆的陶瓷破碎聲響起。
殷陽秋的臉色狠狠地變了變,緊接著便覺得自己手中的酒壺輕了許多,同時一股水流灑到了自己身上。
那柄被人甩回來的袖箭,一路上都是直來直去的,竟然在殷陽秋移壺避開的那一刻,方位詭異地發生了偏轉,直接將他手里的酒壺射出了一個透明窟窿,酒水頓時傾灑而出。
殷陽秋一下子警覺起來,他剛才覺得對方一直躲在黑暗之中,顯然是實力不如自己,只敢做一些小偷小摸的攻勢。直到這一下,他方才警醒過來:對方所發袖箭發生偏轉并未巧合,而是早就已經算好了自己的動作,并在暗器上施了暗勁,促使袖箭的偏轉,繼而射中鎖定了的目標。
如此一來,殷陽秋頓生驚駭之感。從這一手暗器功夫來看,對方的實力并不在自己之下,并不是想象中的那種宵小之輩。若是那人真想要自己的命,之前隱藏在黑暗中的時候,大可以神不知、鬼不覺的出手,自己絕對無法抵擋。
對方刻意地留了一手,還暴露了行蹤(想來應該也是故意的),這讓殷陽秋感到很是不安。但令他更不安的是,自己射出了三枚無聲袖箭,對方卻只回敬了一根;剩下的那兩根,也不知道何時會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