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己發(fā)出的符箓,他也能及時驅動符箓的轉向,找準對方的破綻下手。這套方法研究出來之后,還沒有經歷過實戰(zhàn)的演練;而眼下寒江流自己送上門來,一下子便成了一個十足的活靶子。
云夢澤輕輕地對著手指吹了一口氣,冷笑道“怎么樣?這樣的功夫,閣下可還滿意?!”
寒江流甩了甩發(fā)麻的臂膀,“哈”的一聲吐出了一口濁氣,眾人以為他被小輩擺了一道,怎么說也該動些情緒。沒想到他居然面不改色,與之前暴跳如雷的樣子判若兩人,只見他一甩長刀,猛地手腕運勁,刀鋒閃動著寒光脫手而出,一招“流星趕月”直朝著云夢澤搠去。
這一刀倒是出得快極,但是招數(shù)本身卻很是稀松平常。云夢澤側身微微一讓,便閃過了擲來的那一刀;他應變奇速,回身跟上一招“探囊取物”,在那柄長刀還未落地之時便將其握入手中。待他再回過身來時,只見寒江流也把身子轉了過去,但卻不是為了逃跑,而是從倒在地上的一個下屬身上拿起了一副長長的匣子。
林逍見狀,忽然間想起一件事情來,不禁暗道一聲“不好,他要使鐵琵琶!”
念及此處,便見寒江流長嘯一聲,雙掌同時運勁,將那匣子震成了碎片,緊接著一把精鐵打鑄的落入了他的手中。寒江流雙手接住鐵琵琶,拈住音弦用力一彈,只聽得“錚”的一聲,一陣擾人心魄的琵琶音震響起來。
《十面埋伏》,殺意四起!
長風及時地凝起一道劍氣護在了林逍周身,形成了一個類似“碧波劍牢”一般的音障壁結界,不讓他受到音律的干擾。
云夢澤可就沒有這種待遇了,琵琶弦響的那一刻,他整個人渾身一震,只覺得神志一下子變得恍惚起來。待得他咬破舌尖迫使自己清醒過來時,寒江流已然執(zhí)起那把鐵琵琶,劈頭蓋臉地打來。
這一下若是砸實了,那云夢澤勢必會落得個腦漿迸流的下場。他知道自己這一步若是向后退開的話,避是肯定避得過去,但對方肯定也會跟著步步緊逼,那時候場面就被動了。云夢澤咬了咬牙,把心一橫,非但沒有后退,反而大步向前,一頭撞向了寒江流的胸前。
寒江流不禁一驚,見云夢澤這一頭撞過來,來勢洶洶的,便下意識地閃身往旁邊一躲,躲完了以后這才察覺過來——那一砸隨著自己的動作便落到了空處,自然是讓對方躲過了一劫。
寒江流不禁氣結,但也佩服對方居然真有這種勇氣在危局中脫身。他旋步轉身,再次捻住了琵琶弦,準備第二次撥出音律。
云夢澤卻不再給他這個機會了,在寒江流捻住琵琶弦的那一刻,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從地上撈起了另一把掉落的長刀,雙手各執(zhí)一刀,刀刃相交用力一劃,發(fā)出“嗆啷啷”的一聲刺響。
刀刃相劃的聲音雖然沒有擾人心魄的作用,但金屬相互劃動時發(fā)出的聲音卻極為尖銳難聽,在內力的催動下更是如此,那種有如利刺般的響聲壓迫著所有人的耳膜。寒江流還沒來得及彈指撥動琵琶弦,那陣刺響便聽得他頭皮發(fā)麻,忍不住騰出一只手來,捂住了耳朵。
說時遲,那時快!云夢澤左手一振,手上的那柄刀便激射而出,也同樣是一招“流星趕月”,擲向對方的胸口。寒江流此刻還覺得耳邊有少許的嗡鳴,便一手捂著耳朵,一手甩起鐵琵琶來格擋。他臂力驚人,那通體由精鐵打鑄的琵琶甩起來毫無半分滯澀,直接砸中了云夢澤擲來的長刀。
在一旁觀戰(zhàn)的林逍忽然笑道“當心這波要沒了呀!”
林逍說話聲音不響,但也足夠讓寒江流聽到了。寒江流還在想著下一步要出什么招數(shù),忽然聽得林逍說了這么一句,不由得愣了一下,心里想道“什么‘有了’還是‘沒了’?這是在說我?還是在說他?”他這么一想,出手時自然而然地便慢了半拍;而就在這么短短的幾秒鐘內,云夢澤已然手持長刀疾